吴家本日来的,是吴家现任族长,吴庆之的父亲吴谨松。
这边,姜女史早接到传话,待颜玉清回屋后,给她又郑而重之的重新梳洗一番,换上了绛红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锦折裥裙。
红宝石蝶恋花赤金头面也一套划一的戴上了。
杜弦思听轩辕珏这么讲,心中大惊,忙吃紧摆手回道:“岂敢,岂敢。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边说,边用袖口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她扶着头饰,偏头问道:“必然要穿成如许吗?会不会太昌大了些。”
和他一同前来的,另有二十八抬“见面礼”。
颜玉清晓得杜弦思是不好获咎的,只是没想到,此人另有这般血性,竟直接把人当场扣押了。
第二天刚白肚拂晓,吴家就有人来刺史府求见轩辕珏。
可她晓得,这是吴家用来救他们将来族长的。
襄阳刺史霸居一隅多年,干系盘根错节,权势薄弱难测。
说着,她看了看镜中的美人,曲眉丰颊,明丽动听,文静温婉,观之可儿。这才放下篦子,扶了颜玉清起来。
这场宴会持续到深夜,颜玉清因下午冻着了,被轩辕珏早早就遣归去歇息了。
吴庆之转头,在诸人中搜索颜玉清的人影。
就算没有后代之情,朋友之意,但轩辕珏情愿护着颜玉清的心,昭然若揭,并未坦白 。
如果是她,面对这二十八抬礼都难保不动心,她又有甚么态度让轩辕珏回绝。
姜女史听了这话,神采严厉道:“女人第一次来襄阳,是代表着颜氏,代表着皇后娘娘。方才穿戴已然过分随便,此次太子既然故意帮你博个好名声,女人当然要珍惜。”
颜玉清意味不明的看了轩辕珏一眼,希冀从细枝末节看出他是如何想的。
过了好久,一阵刺耳的瓷器破裂声,划过歌舞升平的大殿,显得尤其刺耳。
轩辕珏、颜玉清和颜宣三人,此时正一起在花厅用早膳,边吃边听着章达汇报现在刺史府门口的环境。
吴庆之的脚下尽是散落着的瓷器碎片。他姿势恭敬,却并不见其惊骇,耸峙在那,神情淡定。
在轩辕珏来的第一天,就让刺史落了面子,吴庆之不知是胆量过大,还是自视甚高。归正,危矣。
可这些都于他轩辕珏无关。
轩辕珏见吴庆之想把颜玉清拉进他惹得祸事里,当下烦躁不已。直接命人把颜玉清叫过来,用兄长般的口气怒斥道:“身子不适就在屋里歇息。既然来了,穿的这么素净做甚么。姜女史呢?让她给你换一件。”
颜玉清有些心虚,她偷偷瞄着轩辕珏,见听到二十八抬见面礼时,轩辕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顿时颇感放心。
那杜弦思是甚么人,宦海沉浮数十载,岂会仅仅为了面子,在这类场合大发雷霆。
大师看到轩辕珏挡在吴庆之前,支走了看似还懵懂的颜玉清。既护住了颜玉清的名声,又禁止了吴庆之的胶葛,心下另有甚么不清楚的。
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轩辕珏,都不肯等闲获咎杜弦思。也怪不得她颜玉清呲牙必报了。
同轩辕珏一道来的女人,仅颜玉清一人。看方才轩辕珏让吴庆之上前问话时的神采,以杜弦思的灵敏嗅觉,岂能发觉不出。
她因着姜女史方才的话,每行一步都格外重视,恐怕被人小瞧了去。
因为如果轩辕珏收下这礼,吴庆之势需求马上就会被开释出来。绿松矿也一定有设想中转卖的那么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