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团凶悍燃烧的烈焰便已冲上伞面,卷起一阵狂暴的气劲,推着我和小五朝后退去。
要么那刀早已朽坏,一文不值,要么...那刀取不得。心念电转,我昂首狂吼一声停止。但是,小五两人倒是那里肯听我的话,一前一后,仍然疾奔而去。
他还想要站起来,通红的腿骨正狠恶的颤抖,踢动,盆骨和脊椎骨也在不断的颤抖。他蒲伏在地,吃力的想要爬出火海。
整间墓室在青铜灯光下,披发着萧杀的气味。哪几过了不知多少年,哪怕刀剑在鞘,甲胄蒙尘,却还是有着浓烈的兵器之气。
我数了数,足足九层之多,九座刀架,意味着九柄金刀。但是,放眼看去,却见下方只余八座刀架,金刀却不知去处。独留门路之巅,一柄金刀横放于刀架之上。
库尔斯基被那西域火龙油泼了满头满脸,大火一起,那里另有幸理。就听得一声惨叫,一团火球撞翻层层刀架,滚落门路。
‘喀嚓’之声不断,浓稠的玄色液体接连洒下,眼看就是将那九层门路完整覆盖此中,却听易轻荷一声大吼,“西域火龙油,你们两个该死的,还不快跑。”
我没法设想他接受烈火焚身的痛苦,没法设想他求生的欲望有多激烈,哪怕周身血肉尽毁,只余通红的骨架,仍然想冲要出火海。
扭头间,只见浑身冒烟的小五,正失魂落魄,呆呆看着那烈火和烈火中挣扎的库尔斯基。
哪怕墓室再大,也毕竟只是一间墓室,我们终能走到绝顶。但是,绝顶处的景象却更让人赞叹。
剧痛难忍,但是昂首一见小五已然翻翻滚滚跌落下来,离我不过数步之遥,在他身后,狂暴的火焰来势更快。
一行人徐行走在兵器之间,只觉四周寒意又深了多少。或许,这些刀枪甲胄在当年都曾兵士穿戴交战,杀过不知多少人,染过不知多少血。
门路与点亮的长明灯,刀架与悬于其上的金刀。
烈焰几近烧成了一团白光,我浑身颤抖的看着库尔斯基浑身衣物,血肉被烈焰灼得干清干净,留下几近烧得通红的骨头。
再看小五,此时早已吓得傻了,站在第五与第六层间的门路上,瞧着面前的烈焰,挪不动步子。易轻荷看得是目眦欲裂,连连暴喝。
我看得心惊胆战,一咬牙,抖手撑开天罗伞就朝翻翻滚滚落下来的小五疾走而去。大火烧得极快,几息之间,小五的屁股又着了火。头顶上方,黑油仍然不要命的倾泻下来。
库尔斯基身高八尺,双腿又粗又长,小五又那里跑得过他。就见小五一边跑,一边谩骂库尔斯基敢与他抢宝贝,便不得好死。
我张了张嘴,心想这两人果然见钱眼开,不知死活。此前走过的人,既然拿了八柄金刀拜别,却为何独留最顶端一柄?
“救我...救我...救...救我。”
但是,即便如此,他竟还未死去。虽早已不能呼喊,却还是不竭开合,我模糊能听到穿越烈焰,两排牙齿撞击的‘咯咯’声。
反观库尔斯基,嘿嘿怪笑,脚步不断,挑衅着说:“先到先得,小五兄弟,别怪哥哥脚长。”
此言一出,小五拍腿痛骂,“甚么,这是古格王的配刀,天哪,这但是宝贝。唉呀呀,哪个天杀的,足足九柄竟是拿了八柄,贪婪呐真是贪婪,给我留下一半也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