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洒然一笑,说:“便是死了,却也死也明显白白,总好过死在这里不明不白,闭不上双眼来得强。”
易轻荷闻言,神采一怔,敛了肉疼之色。环顾四周,残墙破街,纵横交叉,一时候举棋不定,拿不了主张。
“姓周的,快跟上,我这逐魂香撑不了多久。”易轻荷沉声喝道。
只半晌以后,金光便即敛去,我堪堪昂首,将将抹去迷了眼的泪,就见暗中苍穹中,一点金光,正缓缓暗淡。
我不知跑了多久,归正只觉着越来越累,负于身后的小五重得像块铁砣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看向大海,苦笑一声,咬牙忿忿然的说:“管叫他们去寻死,我们走。”
“无知,懦夫。”
昂首再看大海,只见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浑厚一笑将那两块耗子肉挂在了我肩上,扶起小五扛在了肩上。
那点金光地点的方位,却恰好与八宝罗盘所指生门背道而驰。明显那金光之下,绝非善地。
前脚才对着火鼠尸身大笑三声,后脚便陷入迷雾,看不到那一丝迷茫的朝气。
我们四人全都惊呼一声,金光再现,比之此前照进通道更加敞亮刺眼,刺得我双目堕泪,底子就不敢去看,只得以袖遮眼,免得被照成了瞎子。
库尔斯基啧啧赞叹,一脸镇静,偷偷瞧了一眼易轻荷,早已是跃跃欲试。明显,他胡想中的黄金,也许就在面前。
我愣了半晌,再次提示易轻荷,彼处非生门,若定要往那方去,存亡难料。但是,易轻荷却不觉得意,淡然说了一句死中得活,方显本领。
钟声传来,深厚非常,震人肺腑。我豁然昂首,细心聆听欲要辩白那钟声来自何方。但是,直到钟声闭幕,却那里能在那缭缭回荡满城的声音中,觅得泉源。
我暗自赞叹,心想莫不是那白衣秀士成心放我出去?可随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望去,只见易轻荷正带着大海和库尔斯基疾走而来。
金光悠然乍现,悠然消逝。
‘铛’。
终究,在最后一缕青烟消逝时,易轻荷停下了脚步,而周遭却也只余一丝薄雾,漂渺散去。我喘了口气,丢下小五,完整的瘫坐在地,只觉手脚发软,就连动动手指头都难。
我看得啧啧称奇,暗叹一声易轻荷妙手腕,不脱手则已,一脱手便是救性命于水火。青烟缭缭,似有若无,但却如一柄利剑斩破那化不开的浓雾。
哪怕,此前我自发得作了那行走在鬼域路上,不惧鬼怪的禁卫,可毕竟不过是菜到不能再菜的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