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刺道：“你也无亲无端，如何就那么想活？”
“禾棠，你不能分开。”老刘没理睬他的自说自话，当真道，“你不能分开地府，但锦书与神棍能够。”
“本来我也不清楚，若不是因为朱小五，我才不会来这破处所。”夫澜原地踱步，脸上暴露看破别人诡计的对劲的笑，“可现在我明白了，骥山县甚么都没有，恰好有个死人沟。”
夫澜哼笑一声：“我早就说过的，他会被怨气戾气所扰，变成煞。”
杨锦书一怔。
“还阳？我为何要还阳？”老刘笑着点头，仿佛看他如不知轻重的孩童，暖和道，“做人哪有做鬼安闲，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嗯？”杨锦书昂首，也茫然起来，“骥山县？为何急着来这里？”
“我……”禾棠弓着身子非常痛苦，“锦书我节制不了……我现在好想打人我不是在开打趣！”
禾棠看向老刘，睁大眼睛卖萌，不幸巴巴地喊：“刘叔，你会带我们出去么？”
“你……”禾棠上前一步，却被杨锦书紧紧抱在怀里，没法转动。
杨锦书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不急。”
夫澜动了动嘴角，无谓道：“那也不错，归正他已经无亲无端了，活着有甚么意义？”
禾棠直直看向他，严厉道：“朱家满门被灭，刘叔，真的是你干的？”
杨锦书感觉这个行动真的很像江湖方士的风格……出于对朋友的信赖，他还是遵循神棍所说，拿出一张鬼符烧了，在符纸变成灰之前收在掌中聚成小小一团，另一只手捏住禾棠的下颌，硬生生给他塞进嘴里去了。
神棍想到甚么，脱口问道：“你吃厉鬼？”
“有。”
夫澜轻描淡写道：“因为是别人啊。”
经夫澜一番回想，老刘早已记起他来，安然承认：“你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又精通鬼术，如果拿来炼魂再好不过。可惜你躲得快，我来不及将你捉出来。”
“我跳进死人沟啦！”夫澜无辜道，“他该当会水吧？”
禾棠咳够了从地上爬起来，脑筋终究复苏了些，顺着胸口摆手道：“算了，我的三观早就被洗过一遍了，风俗就好。就算这符灰有毒，我也百毒不侵了。”
“因为禾棠不是这个天下的人。”刘叔一字一句解释着，“他的灵魂穿越了两个天下，已不受地府束缚，只要我用他来做炼魂容器，汇集充足的戾气，再将他炼为金丹吃下去，我便能够不受地府统领，清闲安闲地做这世上最清闲的鬼。”
杨锦书：“……”
神棍再次怔愣，他下认识看向一旁的夫澜，却见夫澜意味深长地捏着那枚红色碎石冲着他笑。
神棍也无法了：“禾棠，你是鬼，吃了又不会吐。”
禾棠本想吐出来，杨锦书不得不双手捂着他的嘴劝说：“禾棠乖，吞下去。”
“我之前给你写的符纸另有没有？”神棍问。
“没杀他？”禾棠上前两步，诘责道，“那你如何到的这里？你又没有身材！”
“什……甚么？”杨锦书张大了嘴，“禾棠心中如何会有……有魔？”
神棍嘴角抽了抽：“不美意义啊让你走入了灵异天下。”
禾棠抓狂道：“你们骂谁呢！我的锦书才不傻！”
“死人沟？”禾棠率先反应过来，“你的意义是，他想通过死人沟进上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