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杨锦书低首:“妖妖怪怪修罗稠浊之所,极凶极险,浊气会聚之地。”
她身后的一个大叔说:“地府人手不敷嘛,忍忍就过了,排个队罢了……”
可在两人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陌生灵魂,他与四周那些灵魂极其分歧,他的灵魂很薄,呈半透明状,周身流转着浅浅的红色光芒,一颗红色的碎石卡在他颈间,上不来下不去,好似要把他噎死——但是他已经死了,那石头近看,也不过是挂在他颈间的一枚奇特饰品罢了。
认识到口误,那阴差干咳一声,正色道:“既然你们是替地府办差的,就不要乱晃,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们是从其他殿抽调的人手?”一个阴差问道,“前次秦广王找其他殿借调人手的时候,宋帝王可头一个反对了,看来你们是从其他殿过来的?”
禾棠听他们吵吵嚷嚷地开端抱怨,引来了四周看管的阴差,赶紧拉着杨锦书今后躲:“别被阴差发明了!”
禾棠有些迷惑,杨锦书却立即伸谢:“多谢两位大哥。”
幸亏杨锦书之前常与阴差来往,对地府的构造比他熟一些,便说:“我们从望乡台下来,恰逢有阴差畴昔借调人手,殿内管事看我俩生前并未作歹,又懂些神通,便给了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遇,让我们去阳间巡检。虽说巡检大抵要几十年,可……总比投入狱中受煎熬要好。”
“禾棠,你我本该像这些鬼一样,乖乖渡忘川饮孟婆汤,可现在我们不肯去,只能兵行险招。”
“……”
“本来是你们管的呀?”大姐一听这话便活力,“你们还美意义问我?阴差去接人都像赶庙会似的!把我们送到地府,急仓促地就走了,说要去其他处所引魂。我可传闻了啊,之前地府不是如许的,阴差都要把人送到忘川河边的,但是你看看!我们还得本身找处所列队……”
杨锦书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重新将他拉回伞下,气道:“你说甚么傻话!你受伤了莫非我就不心疼么?你乖乖呆在伞里,跟我一起畴昔,总能处理的。”
“胡说。”
“你说甚么呀,我的伤当然好……”禾棠低头一看,本来愈合的伤口竟然再次裂开,玄色的雾气缠绕在伤口四周,像蛇一样不竭回旋,而他的灵魂竟然也出现了暮气。禾棠呆呆地看着杨锦书,问,“这……为甚么?我明显……不疼了啊!”
他特地提了望乡台,表示他们是由第五殿抽调出的人手。第五殿的当家恰是阎罗天子,传闻其嫉恶如仇、心胸悲悯,老是怜悯那些蒙冤枉死的鬼,放他们还阳申雪,惹来其他几殿公愤,本在第一殿的他被降至第五殿。如果阴差熟知他本性,该当不会思疑。
“禾棠……”杨锦书欲言又止。
禾棠赶紧跟上去:“那又是甚么处所?”
杨锦书闭了闭眼,忍不住抬起手,摸向他脸颊,暖和道:“禾棠,你的伤……并没有好。”
“……老头子才那样呢。”
步队中其他幽灵也凑起热烈来:
“这是列队的事儿么?”大姐怒道,“地府每天要接引这么多幽灵,办差的少了,我们等候投胎的日子可就更久了!老娘早就等着下辈子投个好胎呢,成果在这河边列队排了三个多月,冤枉不冤枉?”
“那去哪儿?”
“平心静气,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