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长乐面前包管压服冯梓,然柳恒自拜别长乐后,并未直接去找冯梓。
冯梓也不客气,等人送茶来后便问:“柳长吏,不知你命我来,是有何事?”
柳恒被他这一打断,却一时也不知从何提及。他哼了一声,半响才又说:“子瑕,你可想过,今后如何自处?”
不过那冯子瑕是成了亲的,他要凑趣,本身收了东西,也不会有事了。
冯梓皱眉,难不成柳恒是听到甚么风声,想要本身投奔于他?但看着又不像啊:“小子痴顽,还请柳长吏明言。”
柳恒又被他这话一滞。便是个癞子也想着发财致富,灿烂门楣。他就不信这冯梓就这般惫怠。
冯梓暗松一口气,口中赔笑说:“小子妄悖!”
宜安口中却笑着答允,心中却道:“那定是你们惯的。”
“啊。他那么大胆?”
他佯作思虑,半晌以后点头说道:“柳长吏,小子晓得你是苦口良言。只是小子虽有家室,却连个娃娃都还没。这去疆场便是得了个将军封赏,死在疆场上又有何好处。说不得便断了后。那当真是不值得。”
柳恒一拍桌子,笑骂说道:“如此说来,你让义征交道将士为国为民都是虚的?”
“我看你不是痴顽,而是身子此中。”柳恒盯着他说。“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冯子瑕一身本领,何必满身托庇于人?现在国度恰是用人之际,以你冯子瑕之能,和不去边陲某个一官半职?便是谋个七品勋官,也比你现在一届商贾强。便是买卖被夺,身为勋官,你也有个立品之所。子孙也有个好前程。你恰好躲在长命那穷乡僻野,是早早便安享暮年了不成?”
“你莫与我说这些虚的。你自来福州后,先是开了粹宝阁,得了圣上犒赏。又出资救济台风哀鸿。不过是求一个安然。这世道,对商贾极不和睦。我看你也自知。现在长公主在福州可保你安然。但是长公主到底是女子。本朝已超一甲子,女子出而为官,也不太长公主一人。”
这时听长乐说还要县公府出钱,她自是不肯的。固然县公府很大,但她也听皇兄说长乐姐姐手里也不太余裕。她也不敢让长乐帮她结账。
他去后不久,宜安却去寻他。传闻他出门了,眸子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回身便再去寻长乐。
冯梓口中谦善:“义征是谬赞!”心中却嘀咕。这柳恒常日虽不觉轻视他身份,却也淡淡的。现在一开口便比昔日密切――非奸即盗。
“恰是。”长乐放下书,笑道。“你又打甚么主张?不过这冯子瑕可不管你是公主。你若想从他手中那东西,没钱可不可。”
柳恒含笑表示他坐下。
不是忏悔最好!
冯梓一早见到柳府下人,听闻柳恒有事与本身相商。他在县公府也无聊,便跟从那下人去了。
宜安虽是公主,但一个尚未建府的公主,封地也受不了多少财帛。宫中犒赏多是珍宝,那岂是能花用的?她也没有多少积储。
他忙站起拱手,诚惶诚恐:“柳长吏严峻。不管军粮方剂还是晒盐方剂,梓均有所图。军粮方剂,得了银钱。晒盐方剂得了盐引。这只是互换。柳长吏,莫非长公主殿下忏悔了?”
长乐点头,说道:“他是个有利不起早的。你也不准难堪他。他于皇兄有大用!”多余的事,她不便与宜安说,只能将事情说的严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