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哄道:“好了,别胡思乱想,再睡会吧!”
君雯说完,侧头看向她,低笑扣问:“若离,你肯认命吗?”
安笙心中百味陈杂,多少有些惭愧:“好了,为了弥补我的错误,陪着你到出嫁还不可吗?”
“傻瓜,别多想,如果这是梦,朕会陪你梦平生。”
好久后,他才不舍的从她唇上分开,邪魅一笑:“嗯,味道的确不好,下次让张太医调一下方剂。”
她抬手从罐中捏起一颗黑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之上。
昨日王氏将君修冥招入寿安宫中,不过就是为鸳鸯求一个名分。
而身后,竟一片寂静。
安笙淡声回了句:“出去吧。”
君修冥微叹,手掌轻抚过安笙柔滑的脸颊。她没有抵挡,却也没有涓滴回应,一张小脸惨白冷酷,披发着淡淡的寒。
安笙清冷的眸光淡淡散落在药汤上,唇角扬起一弯讽刺的笑,从半斤手中接过药碗,抬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君修冥缓缓放动手中书册,唇角邪气上扬,俄然俯身靠近,唇就逗留在她脸颊前半寸之处,温润的气味淡淡缭绕在她肌肤上:“丫头想和朕如何睡?”
她一面为安笙梳起发髻,一面娇笑着说道:“依我之见,皇上对娘娘实在也挺好的,听闻先皇对瑾朱紫宠嬖有加,却也未曾有过万般独宠,这‘独宠’在皇家但是忌讳,但皇上却为娘娘破了例。”
安笙微拧眉心,而她尚未开口,却听身侧半斤冷声道:“惜嫔不要得寸进尺,娘娘的莞宁宫岂是你说进便能进的,别忘了,尊卑有别。”
你知不晓得你走了今后我有多难过?自从你分开以后,全部宫中都清清冷冷,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听到寿安宫,她就晓得必然不会有功德情,他与清妍之间的事,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安笙轻飘飘的回了句:“公主谈笑了。”
安笙咬唇不语,脸颊却刹时红透。她负气的背转过身不去理睬他。
君修冥却一声无法的轻叹:“不问问朕去哪了吗?”
没想到,她竟睡到这么晚。
彼时,安笙正被君修冥抱在怀中,她的头枕在他胸膛,而他正专注的批阅奏折。
安笙跟着她一笑,眸底浮动的流光是温润的,见她能把那件事拿出来讲,内心也必然是安然了。
“嗯。”安笙怠倦的闭着眼应了一声,不知是心累了,还是身材累了。
而君雯竟没有涓滴分开的意义,并主动要留下用膳。乃至要留下过夜。
半斤回身在衣柜里取了件衣服,莞宁宫统统的统统都还和本来一样,想必皇上也是费了心机。
君雯端起茶盏,浅饮一口,天垂垂冷了下来,茶水凉后,也失了茶香,她轻啄了口,便神情寥寥的放下茶杯:
安笙莲藕般的手臂伸出幔帐,快速拿过衣服,利落的套在身上,暗自想着,也不知这公孙淑媛是不是落在了师父手里?
君雯缓缓起家,对她微俯了身形,明显是对那日她不辞而别还在活力。
安笙淡声开口:“鸳鸯姑姑。”
安笙藏在明黄锦被下的手掌抓紧了被褥。
一夜好眠,安笙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醒来时,身畔早已没了人影。
半斤端着药碗,徐行退了出去,并见机的合起了殿门。
君修冥既然这么不放心,何不赐她红花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