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便也有些不测:“大阿哥的福晋已是有喜了?故此今儿这才没来?”
仿佛猜着她想好事儿呢,便悄悄瞪了她一记。
陈朱紫点头浅笑:“可不,皇上本年都要当玛法了。”
娴贵妃鄙人头便翻了个白眼儿,“恐怕旁人忘了她儿子是生于佛诞之日普通!”
“树叶固然粗陋,只是最早的佛经亦是贝叶经,便也是誊写在树叶上的。愿以我赤忱热诚,能令宫中众位姐妹也都能仰承佛光。”
天子陪着坐在皇太后身边,正与皇太后说话,却也感知到了婉兮的目光,远远朝她瞥来一眼。
二卷358、素经(1更)
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和敬公主,因是嫡长公主的原因,便是偶尔与他说话,也都是满脸的矜傲之色。
皇后听得如此,便笑了:“令嫔你故意了。七阿哥必然甚爱令姨娘这份情意,待得回宫去,我便亲身念给他听。”
语琴倒被问得一愣,随即便也笑了:“哎哟,真的,我都忘了大阿哥不过是比你小一岁的,此时已是结婚的人了。”
婉兮转头问语琴:“怎没见大阿哥的福晋来?”
只因为那看似还算值很多银子的剔红雕漆盒子里盛着的,就是一摞树叶。
婉兮献完了礼,便悄悄退回炕上去,还是拢着四公主玩儿。
婉兮便也含笑垂首:“皇大将御笔亲书的《心经》奉于菩萨顶上,若皇后主子也能不弃,能将此一份树叶经奉于小佛堂香案前,妾身便也心对劲足了。”
陈朱紫怡然一笑:“何止是成了婚的人?现在更是当了阿玛的人了。”
在坐都是天子的后宫,婉兮说到这个事儿脸红,实在语琴和陈朱紫谁不是也垂首而笑呢。
树叶上,是婉兮抄的《心经》。
纯贵妃今儿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与四公主倒是没那样密切,反倒是只抱着六阿哥永瑢,与坐在身边的三阿哥永璋说话。也是,如许的天家家宴,健全划一的皇子,是比公主更要紧。
婉兮的年礼刚翻开时,先是暴露外头的剔红雕漆的小盒子,模样儿看上去也是精美。各宫便都欣喜收下,待得翻开了看,便各自面上都有些意味。
皇后便笑:“天然该当。这都是佛家之物,不奉在佛堂当中,又岂有宿便安排,使之蒙尘的事理呢?”
婉兮说着,妙目一转,含笑望住皇后:“不瞒各位姐妹,我这回抄经所用的羊毫和墨锭,还是皇后当年曾赐赉我的。这些年我都舍不得用,这便借花献佛吧。”
而黄太后那边,则只抱着七阿哥永琮。嫡子元孙的职位,叫座下一众的皇孙全都相形失容。
对各宫的神情,婉兮自不料外,含笑垂首道:“这一番陪皇上巡幸五台山,众位姐妹多有未能随扈而行的,我便一起沿途拾起五台山上落叶,学着皇上在菩萨顶为文殊菩萨敬御笔亲书的《心经》的模样,便给各位姐妹也都誊写了一份。”
但是旁人倒也罢了,毕竟另有本身的额娘在身边,婉兮远远瞧着坐在天子身边的大阿哥永璜,便有些凄楚了。
婉兮忍不住悄悄抬眸去看天子……
咳咳,都当玛父的人了,早晨还用那么些花腔儿折腾她……这算得上是“为老不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