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骂她没有错,笨拙胡涂,不会过日子,好好的一家人闹成这模样,都是她的错。
“不说我黑心肝骗你钱了啊……”黄菁菁垂眸看向文莲的腿。
田在村庄南边,要绕太小半个村庄,到岔口时,遇着杵着竹竿的文莲,她养得不错,下巴胖了一圈,神采红润有光,连眸子子都亮了很多,“婶子,我正要去周家呢,栓子娘在不在,再给我按按。”
梨花一脸寂然,小脸蹦的紧紧的,“好,梨花要吃菜。”
“奶奶如何不早说,我看到好几只蜗牛了,就在叶子上,难怪我找不到虫子,本来是被它吃了的。”梨花握着拳头,眼睛鼓鼓的,小脸尽是烦恼,黄菁菁好笑,“奶都给弄了。”
话完,周士武拉上了门。
没想到,本日她主动要去周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展开眼,瞅了眼窗户,黑漆漆的,看不见,只灶房传来舀水的声音,她肚子大了,躺着轻易起床难,手扶着床沿,一只脚下地,朝外喊了声相公,很快,掩着的门开了,她看不清周士武的脸。
范翠翠恍恍忽惚拆开油纸,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敢违逆黄菁菁,抓着桂花糕,囫囵吞枣的塞进嘴里,边哭边抹泪,三五下一包桂花糕就进了她肚子,她仰开端,诺诺的看着黄菁菁,声音带着哭腔,“娘,我吃完了。”
黄菁菁是被外边啪啪的捶打声惊醒的,她刚展开眼,脑筋不甚腐败,翻个身拖着鞋子就奔去了炕边,蹲着身,手往里一捞,摸着个硬邦邦的袋子一颗心才落到实处,都是被周士义给吓的,略微有点异动她就怕积累的钱被人拿了。
周士武忍不住笑了出声,哈腰把黄鳝抓起,扔进周士仁挑着的箩筐,“黄鳝能吃,村里孩子钻好久的洞才气抓着一条,你倒是说扔就扔了。”走到台阶上,才看到从灶房出来的范翠翠,他滞了一瞬,“你也在呢。”
范翠翠死力赔着笑,但皮笑肉不笑,看上去有些狰狞,抱着她的老妇喋喋不休说着话,“翠翠是不是家里吃食不好,你是娘肚里出来的,娘能害你不成?”
黄菁菁当个没事人似的,屋里多了人,全然不影响她的表情。
“娘,您对我好,我……我内心记取呢。”范翠翠讪讪的将范婆子往外推了推,有些奉迎的望着黄菁菁,“娘,我娘放心不下我来瞧瞧,我……我和她说说。”
范翠翠长长舒了口气,朝着菜地的方向去了。
范翠翠惺忪着眼,哈欠连天道,“我帮三弟妹的忙。”
但不是这个启事另有甚么?
只是想起一家子糟苦衷,黄菁菁气得顿脚,都是穷给惹的祸。
她在范家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洗碗对她来讲不算个事儿。
恰好,这些活还是她主动揽到身上的,推不掉,只要咬着牙对峙。
她最后让文莲隔天来家里只想出口恶气趁便挣钱,开初三两回结果明显,渐渐就不较着了,文莲气刘氏不上心,从隔天到隔两天赋来家里,上回分开时说此后不来了,黄菁菁感觉无所谓,多的钱她都挣了,文莲来不来没多大的干系了。
还记取刘氏不让她下田的事儿。
范翠翠连磕了几个头,黄菁菁正眼都没给她,她弯着腰,挤压着肚子,一会儿肚子就有些不舒畅起来,她忍着不适,不住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