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栈不大,也不算太小,高低两层,大堂当中混乱的摆了十余张桌子,一半是木头桌椅,一半干脆便是石块砌成,半数都坐满了人,想不到这西域古道旁的落魄之地,竟能有这般热烈。
妖娘一愣,说话者竟是一个幼年男人,面庞清秀,只是白了些头发,如此风沙当中,虽说颇显狼狈,但也是一副平常神采,见到本身,只是非常有礼的点头伸谢,未见别的神情。
男人身后一男两女,男人年事稍稍大些,面若寒冰,俊的非常,冷的却也更甚,妖娘只看了一眼便觉刺目,忙不倏的移开目光,转到两位女子身上。
方才入屋的一人顺手重摆,将屋门合上,狗儿吃紧挡好门栓,回过甚来看了几人一眼,猛地一滞,张大了嘴,用手指指导点,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抢先一人取下斗笠,悄悄吐了几口沙子,和声回道:“贪了几个时候路,没推测西域气候说变就变,若不是有掌柜这家堆栈,今次可真是几乎罹难了。”说罢昂首看了妖娘一眼,微微一笑,眼中未曾有分毫异色。
老者是堂中少有的几个未曾被妖娘所惑之人,一脸苦相,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不时用枯若鹰爪的手抓起几粒花生,扔进嘴中,也不去壳,便嚼了起来。
堂中落座之人,似是江湖豪客,又似是风尘行商,鱼龙稠浊,起初说话的唤作天鹰的大汉一行五人,除了曾调戏妖娘的年青男人外,同座当中另有一名老者,一其中年人和一个和尚,颇显高耸。
身后几人摘下了斗笠,妖娘目光穿过男人落到身后几人身上,吃了一惊,掩口微微惊呼一声,这才明白为何狗儿这般聪慧模样。
妖娘眸子一转,稳住心神,娇笑道:“稀客稀客,奴家还觉得我这小店只要这些粗老爷们才会来,不想明天给奴家送来了几个姣美的客人,奴家可要好好接待几位呢。”
白净些的唤作戈壁狐狸的男人调笑道:“妖娘甚么时候能亲身接客?”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妖娘身上打了个转,妖娘没好气的白了戈壁狐狸一眼,却也是风情万种。
说话间狗儿取下了门栓,风沙跟着几道人影抢进了屋中,压得火光一抖,屋中一暗,狗儿仓猝掩住门,风太大,一时关不上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