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虽未几,但营中将士一年当中可贵有此良机,李落和狄杰也不再多言,任凭将士戏耍。戚邵兵数月之前便开端驰驱采备。就怕年关之时备不齐李落密传的军令当中列出的东西来。
除美酒以外,李落还命戚邵兵从大甘别处买来近万只猪羊,年关之际,分与军中士卒。多少添了将士们几分喜意。
酒菜正酣,李落见旁人没有在乎,悄悄离帐而去,单独一人步出大营,戍守将士见到李落前来,仓猝施礼,李落含笑一一回礼,道了句辛苦,一人来到营外。
狄杰麾下只要云无雁、时危、赫连城弦和几员偏将在坐,不过世人都不见陌生。呼察靖更是强拉着赫连城弦痛饮,数坛下去,赫连城弦已有些目炫狼籍了,不过呼察靖也好不了多少,脚步浮虚,还自止不住的笑话赫连城弦。
呼察靖石冲丁斩几人都是牧天狼的老将,算起来同生共死数十次了,付秀书自秦叔童战死,被李落和刘策委以重担,渐也多出几分自傲来,敢与军中诸将一起谈笑。少见当日从怀王帐中初来时的谨小慎微。
呼察靖领命,与赫连城弦和迟立兴高采烈的拜别,只余下冷冰看了李落一眼,一语不发,独自回营。
“好!”李落上前一步,重重一扶呼察靖,道:“呼察将军不愧是我军中虎将,此番擒贼,可有变数?”
李落看在眼中,掩不住一脸的笑意,想想分开卓城已经一年不足,这两次的年关都是在虎帐中和将士们一起,不晓得远在万里以外的卓城有没有人挂念本身,不晓得谁会挂念本身多些,是母亲,是溯雪,是秋吉,是阴阳相隔的洛儿,还是心中那魂牵梦绕的人儿。
“没有,末将和军中儿郎纵马三岔口,回蒙拜火都没有横加枝节,还曾派报酬我军带路。哈哈,大将军,我大甘立名西域,现在谁也不敢轻视,冷少侠更是了得,贺一天纵横西域,没想到在冷少侠剑下走不了十招,回蒙同来的将领都吓呆了,见到冷少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落绕着坟场安步而行,悄悄的看着立在夜色中的一块块石碑,悄悄用手抚摩着墓碑上的笔迹,墓碑太小,都写不下战死英魂的名字,仅是写着是哪一营的将士,战死何役,此役结局如何,免不了几句歌功颂德。
众将听罢,都纵声大笑起来,大甘如此威势,天下诸豪,谁还敢再笑大甘无人。
沈向东却还是一如既往,平平谈谈,自斟自饮,乐得消遣。只是不见了武塔,想必又是跑到营中和将士们一起烧羊烤猪去了。
“回大将军,此次多亏冷少侠先声夺人斩杀贺一天,军中将士伤亡未几,战死者不过五十有六,伤者近百,末将已将死伤将士都带返来了。”
李落一听,便知是楚影儿,讶声问道:“你如何来了?”
贯南大营表里灯火透明,喧闹之声不断于耳,营中将士除却值守哨所的部众外,其他皆都聚在帐外篝火旁谈笑风生,很多将领也都席地而坐,与麾下士卒一起把酒言欢。
莫论狄州经年大战,只是连月里的练习便让将士们甚感倦意,借此年关时节,俱都放开顾虑,可贵偷闲。一洗怠倦。
帐中酒水菜肴不过三五样。比起卓城官宦人家的一顿饭菜还要差些,不过众将谁也没有在乎,杯来盏去,好不热烈,就连一贯慎重的狄杰也不免多喝了几杯,凡来着,皆不拒,不过酒量却深不见底,数碗喝罢,不见半分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