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杰微微一顿,长叹道:“说实话,我也不舍得西府基业,老夫这些年若说没有牢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云无雁几人都是老夫一手种植,本筹算今后将这西府的天下交予他们几个,不过当今贤侄领辅国大将军一职,提及眼界胸怀,不在云无雁之下,老夫也放心了,早些归去卓城纳纳清福,趁便调教调教这不争气的孝子。”
呼察靖见状,大叹不已,不过逢人便称本身是抛砖引玉,将士们不好驳了呼察靖的兴趣,齐齐点头称是。
李落见狄杰去意已绝,一时不知如何劝说,狄杰哈哈一笑道:“玄楼,我意已决,去官手札数日之前已传回卓城,还要玄楼莫怪老夫没有先知会你一声了。”
狄杰连连点头,抚须道:“好,公然如老夫所想,玄楼如此,老夫亦是如此,何来闲情操心这些屑事?只是老夫在你这般年纪时,还未曾能看轻人间的功名利禄。”
确如狄杰所言,如果回了卓城,依着狄府在大甘的名誉,狄杰在朝中更是有很多厚交之人,不然也不会和淳亲王相持这些年,一旦狄杰重入朝堂,得狄杰互助,李落在狄州会有很多便利,至于别人的闲话,更或是父王的微词,李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叔父,你可想清楚了?”
狄杰接道:“早几天我已和云无雁暗里谈过了,他也是劝老夫无妨再多留些光阴,哈哈,虽说你们和老夫没有血亲之缘,但老夫心中早已经把你们当作本身的孩子,能替老夫思虑至此,老夫没有遗憾。”
话音刚落,狄杰便连连点头,哂然一笑道:“痴人说梦,我和淳亲王守土尚可,但若想光复失地,却还没有这般大的派头。”
楚影儿低低的应了一声,跟着李落向大营中走去,快入营门时,李落俄然沉声说道:“感谢。”
李落一怔,朗声说道:“怎会,我们归去吧。”
楚影儿微微愣了一下,李落不再多说,伸了伸腰,向中军大帐走了畴昔。
李落一笑道:“没甚么,出来逛逛。”
“哎。叔父,这般也过分仓促了。”李落苦笑道。
是夜,醉了很多人,不过却另有很多人醒着。
后半夜,营中垂垂沉寂。
李落一皱眉头。道:“叔父,卓城远在万里以外,朝中之人不过是道听途说,妄自猜想罢了。狄州一战,倘若没有叔父的大力互助,玄楼现在说不定只不过是营外的一块墓碑罢了,怎能够一战定西府?再者叔父声望极重,狄州大乱刚过,怎也要叔父留在这里一些光阴,待局势稳定以后。再考虑不迟啊。”
此夜,众将齐欢,酒到酣处,呼察靖和赫连城弦几将跑到帐外,撕声高歌,一阵鬼哭狼嚎,惹得术营的女子娇笑连连。不过纵是呼察靖内力深厚,怎也及不过营中女子的莺声燕语,寥寥几曲,便让军中将士围得水泄不通,喝采之声响彻云霄。
狄杰摇点头道:“玄楼你万不成妄自陋劣,狄州一战,若我不在,你便不会兵行险招,值此一个信字,我就老怀大慰了。老夫也曾悄悄揣摩玄楼行军作战之法,俱是天马行空,没有成章定法,天然也没有踪迹可觅,这一点老夫实不及你。可贵还没有世家贵爵的风俗,甚得军中将士民气。老夫分开狄州,更好让你大展拳脚,营中现在人才济济。你们在西府但是能有一番作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