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面庞安静,没有太多欣喜,看了看营中的伤兵,道:“戚将军,好生医治这些伤兵,不成草率,气候冷,莫要让营中将士冻伤了。”
李落点头没有承诺,呼察冬蝉接道:“大将军,你都说物尽其用,这匹战马到了卓城还能叫雪云踏月么?”
“回大将军,小人不冷。”守兵大声回道。
此次军中设营,这些俗礼旧习的学士,定会再谏,不过如果李落亲任一营领将,或可压下这些流言流言。
众将群情几句,李落本就对这些俗事旧礼从未放在心上,诸将心性多为豁达,除了秦叔童外,少有呆板之人,再者沈向东和刘策都已同意,此议又无益而有害,即便承诺下来。
李落悄悄点头道:“是要奏请朝廷,此事我亲技艺札一封,传回卓城。”
军中自古以战为先,这些构造算计和医师之类向来都是附属,虽说各因主帅分歧,职位高低也有别离,但还从未有设营先例。
李落自嘲一笑道:“传到朝堂上才好。”
虽说万隆帝非常气恼,但也不能将每个谏臣都拖出去斩,更遑论行军一起,怀王大肆搜刮,民怨极大,添了故意人的非常微词,很多自夸忠贞之士便不时进言,请朝廷命令撤兵。
厥后李落斩了怀王,卓城当中不但没有半分赞誉,反倒斥责李落无尊理伦常,更有正统大儒泣血尸谏,恳请朝廷撤李落军中主帅一职,如此不尊礼法的初生公子,实不能统领十万雄师。
浅溪。
李落徐行来到营外戍守之处,楚影儿悄悄的跟在李落身后,没有说话。
曾百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转头看着面带黑纱的楚影儿,楚影儿不耐的冷哼一声,曾百仓猝一缩脖子,仓促跑了归去。
李落见状微微一笑道:“两位将军如有贰言,但说无妨。”
曾百一呆,李落拿过长枪,站在戍守岗哨处。
不过仿佛也说不出甚么不当来,诸将一时不知该是同意还是反对。
沈向东和刘策皆都一叹,也知李落所言非虚。
李落神情萧索,岔开问道:“刘将军,昨夜我军伤亡如何?”
李落点头道:“邝将军言之有理,我这些日子也有考虑。”
顿了顿,接道:“这一营,就叫术营吧,至于营中领将,就先由我来担负,今后有其他合适人选再换。”
李落转头看了看楚影儿,莞尔一笑,凝睇着火线,太阳渐渐探出了头,将两人的影子拉了好长。
刘策问道:“大将军,这一营不知叫甚么?何人所率?是否要回报朝廷奏准?”
“回大将军,小......我叫曾百。”士卒涨红了脸,颤声答道。
沈向东眼中精光一闪,赞成道:“李将军此议独具匠心,军中人才辈出,只是这些人物昔日都被视为傍门左道,难有出头之日,若能单设一营,何尝不能出些奇才,他日必有妙用。”
回身向随行的众将说道:“我欲在军中增设一营,将军中医师、构造算计、兵甲冶炼以及山川测绘这些将士集合到一起,与其他八营不分轩轾,诸位觉得如何?”
李落微微一笑道:“文人空谈,不过误国者必是这些朝堂重臣或是皇家朱紫,与他们没甚么干系,为名所累,终是作茧自缚。”
石冲等将也劝说李落留下来,若送回卓城,恐怕又成了达官朱紫赏玩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