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美满饮了一杯,放下酒杯,便不再多言,拿起牧笛,曲风急转,恰是凤求凰的意味,只是李落手中的牧笛却不但是大甘乐坊音阁里常闻的曲调,应着帐中的风景,加了些别的曲风出来,似是月下恋人的窃保私语,又似高亢的凤吟求凰,微带些调笑,多的倒是鼓励。
几位女子独一熟谙的就是戚邵兵了,这会正一脸馋相的盯着呼察冬蝉,不时的傻笑上几声,中间一将,正襟端坐在席间。
几员虎将虽说不懂多少乐器,不过听罢方才李落一曲,心中霍然多了些别的意味,想说又说不出来,只是一些影象中零散的闪念都被串了起来,心中可贵的安宁了下来。
几个女子望去时正一脸笑意的看了过来,几人赶紧又将头低了下去,随即又再偷偷瞄向了一边,有两将指着帐中的漂亮将领,一幅幸灾乐祸的神采。
彻夜李落命令撤了中军大帐的保卫,这几个女子跟着倪青寻到了中军大帐,只是倪青焦急送笛,竟然没有发觉到前面有人。
这大漠飞雪下,却掩不住迸出的暖风春意,仿若这六合之间,已是万物齐,一派朝气勃勃的气象。
一曲渐终,呼察冬蝉的守身刃愈来愈快,迟立已是左支右绌,满头大汗,引的世人哈哈大笑,此中石冲和呼察靖的起哄声最响,只可惜了沈向东的一好词。
突地,轻灵的笛音从唇边的牧笛中钻了出来,抢先恐后的充满了大帐中的各处,如银盘玉珠,蹦跳在桌椅之间,轻柔的绕过如花的玉颜,融入豪情豪气当中。
“就是,我们帐中哪来那么多老虎?有一只就已经差未几了。”就听呼察靖坏笑着接道。
几人对视一眼,无法只好跟着倪青走进了中军大帐,帐内皆是军中主将,几位女子进屋后谁也不敢昂首看,站在帐门处一动也不动。
几人正要推让,便被倪青倪白拉到中间坐下。
一曲结束,大帐中一片沉寂,李落哈哈一笑道:“看似我的笛艺欠佳,怕是入不得诸位的法耳。”
另有一个虬须大汉正自自斟自饮,见她们望了过来,微微一笑。
帐内诸将皆被李落的笛音引入了思遐,或是幼年的青梅竹马,或是初入行伍的豪气干云,又或是挣扎中的勉强责备,心中总有那么一块小小的处所被拨动了一下,停下来再看时,却已了然,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个将领看似放荡不羁,却又给人感觉深悉武功,只看两人眉宇间的几份类似,便知此人恰是呼察靖。
李落轻咳了一声,道:“喧宾夺主,当自罚一杯。”
永丰坊那畔,尽日无人,谁见金丝弄晴画?断肠是飞絮时,绿叶成阴,无个事、一成肥胖。
刘策见状哈哈笑道:“倪青,你说甚么了,把几位女人吓成如许?”
沈向东击案高歌道:“江南腊尽,早梅花开后,分付新春与垂柳。
宛转婉转,一如笛声三弄,梅心惊破之态。
最末座依罕见些眼熟,似是之前在怀王帐中见过,仿佛有些醉意,斜倚在桌几上。
呼察冬蝉也自一脸笑意的望着李落,迟立不知在想甚么,呆立在帐内入迷,刘策也是一脸的唏嘘,最甚者当属付秀书了,方才便有些醉意,此时竟已是泪流满面。
帐中俏立着一名豪气逼人的绝代才子,此时正狠狠的瞪着劈面席间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