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脸平平,只是更显深沉,见羌行之出言扣问,微微点了一下头。
羌行之眼色一暗,混浑沌沌,苦笑道:“是啊,做不了朋友了。”俄然一声长叹,降落呢喃道:“我也有五年没有归去过了。”
“啊!”狄杰惊呼一声,道:“是了,雄师自露水拔营,不对,本帅已经好久没有再见过迟将军,莫非?”狄杰迷惑的看了李落一眼,见李落点了点头,狄杰恍然大悟,“你是说迟立现在已身在鹰愁峡中?”
狄杰大喝一声,冲散了闷气,双眼精光暴闪,朗声说道:“成王败寇,当年你杀我大甘将士,该想到会有明天的了局,现在说这等话,但是要告饶不成?”
看着数丈高的城墙,军中诸将都舒展眉头。如果强攻,西戎残军已成惊弓之鸟,倒有很多掌控攻陷鹰愁峡,只是鹰愁峡本是天险,大甘先代边戍守将多有补葺,现在城高壁厚,纵兵强攻,死伤必重。幸亏李落并未令雄师强攻,大甘重兵安营扎寨,虎视眈眈。
羌行之又是一阵大笑,两行浊泪沿着脸颊悄悄滑落,似是笑的太急,连声咳嗽,很久才停了下来,面庞一整道:“可惜,西戎有我羌行之,却没有生出一个狄杰,造化弄人。”语虽萧索,却自有一分豪气。
三今后,凌晨。
“叔父所言甚是,只是如许一来,我军死伤定然很多。”
再有几日,目睹七月将至,狄杰终是按耐不住,寻到李落,李落见狄杰入帐,忙放动手中书册,起家一礼道:“叔父,请坐。”待狄杰入坐,李落命倪青端上一杯茶,狄杰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道:“玄楼,你该晓得我为何而来。”
羌行之点头道:“狄杰,莫要藐视了我羌行之,我没死在疆场,只不过想看看大甘的少年将军是多么人物,存亡天命,羌某早已不放在心上。”
阵前将士只觉莫名的一股哀伤涌上心头,挥之不去,虽说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但看着羌行之这般模样,只不过是一个迟暮的白叟,也和本身普通有血有肉,想着故里,念着亲人。
李落启颜道:“玄楼先向叔父请坦白之罪。”微微一顿,接道:“大营当中,叔父可看出有甚么非常之处?”
李落一笑道:“玄楼多少猜到几分。”
“与君联袂,不愁前路;兵戈战定,万里同归。”李落喃喃细语道。
露水营前,立起了一个数丈高的祭坛,卷烟袅袅,几十万雄师黑沉沉的立在祭坛两侧,众将士臂扎白带,望着祭坛,肃但是立。
“遵令。”大甘将士齐声高呼,羌行之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问起二子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