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公公领了旨,便回身走了出去。
俄然,他抬起袖子,另一手从中抽出那把莫离剑。定定地盯了半晌,他又将那剑从剑鞘中缓缓拔了出来。剑光冰寒,他就这么将那剑举在面前,细细察看着。
他的心中,整日被阿谁令他分不清是爱是恨的女子占有着,再也空不出一丝心机来,体贴一下他曾经嫡亲至敬的姑母。
段寂宸淡淡一笑。那是两月多来,他脸上可贵一见的笑意。而这笑意,或许更多是出于对姑母的谦意吧!
“嗖!”的一声闷响,莫离剑紧挨着那双小小的婴儿鞋子,深深地没入木案当中,只余剑柄露在案面。
“此事,便不劳姑母操心了!”段寂宸死力忍着内心的烦燥与伤痛,深吸一口气说道。
终究,心头的恨意再也没法按捺,他俄然将那剑腾空一抛,再一手接住,朝那案面上狠狠甩去。
立于一旁的倚竹,心中不免有些严峻。她和落儿一向觉着,筱鸢大长公主是不喜好太子殿下的。她们也时候服膺取贵妃娘娘临走前说过的话,对筱鸢大长公主和瑶妃向来皆有防备之心。
段寂宸沉默,似是不知该如何接下这话头。
听着筱鸢大长公主似不屑似仇恨的话语,段寂宸袖下的拳头再次紧握起来。
“皇上!事已至此,你为何竟还要执迷不悟?”筱鸢大长公主似也生了恨意,“莫非我们姑侄俩,竟都必定要被轩辕氏的人,一伤再伤,乃至痛悔平生吗?姑母传闻,皇上筹办御驾亲征,还决意向东昊要回和亲长公主。莫非,你是嫌姓轩辕的人,给你的伤害还不敷?你竟还要讨她返来,当你的北国皇后?”
“姑母!”段寂宸从坐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直到筱鸢大长公主在中间另一坐位坐了下来,他才又重新回身回座。
“唉,皇上和小尘晞,都是不幸见的!天底下,何曾见过像你们这般惨痛的天子与太子?你说,一个女人如何就能做到那样狠绝?”
段寂宸的神采再次变得阴沉起来。他俄然便感觉,心口又开端模糊地痛了起来,并且痛意越来越激烈。影象中那种激烈的痛,是那样的可骇,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令人没法忍耐,乃至让他开端惊骇,并变得烦燥起来。
“皇上!”这时,郑公公却从门外走了出去,恭敬禀道,“筱鸢大长公主在殿门外求见,说是要为太子殿下奉上百日贺礼,并想趁此大喜之日,看一看久未见面的小侄孙!”
筱鸢大长公主轻叹一声,道:“看着皇上现在这个模样,如何不教姑母肉痛非常?皇上也该为本身好好想想,心疼善待一下身边不离不弃之人,莫老是想着那些个狠心绝情、远走高飞了的!”
很久,胸中的痛意仍未消减。
“好些日子不见,姑母似是清癯了些!”尽力提起精力,段寂宸决意好好体贴一下这位他该当恭敬有加的姑母。
“呵呵,无碍。”筱鸢大长公主笑道,“姑母便在此处等他一会儿。可贵皇上本日有一刻余暇在此品茶,姑母恰好有机遇陪皇上说一阵子话。算来,我们姑侄俩,有多久没有如许好好地说过话了?”
第209章 执迷不悟
段寂宸用双手捂住心口,稍稍哈腰,整小我几近站立不稳!胸口那被刺伤已有两月,现在早已愈合之处,却再次狠狠地剧痛起来,痛得让他几近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