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劝朕,朕情意已决。”段寂宸的声音已变得阴冷狠绝,“姑母请回吧!朕不送了。”
筱鸢大长公主暗叹一声,只得抬步拜别。
“皇上多虑了。太子殿下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姑母又如何舍得皇上对他动手?”筱鸢大长公主脸上不由有些丢脸之色,“姑母一片苦口婆心,还不是为皇上着想?皇上怎会觉得姑母是在教唆皇上与太子之间的骨肉亲情?”
“将两郡共三十万战俘与东昊人,悉数活埋!再将两郡东昊将领的头颅,吊挂于城门以外!”段寂宸俊美的脸上,现在带着阴寒至极的笑意,他几近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朕倒要看看,霍萧寒还要不要持续攻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身影才方才消逝在门外,段寂宸便蓦地站起家来,对着门外一声高呼怒喝:“姬惑!出去听旨!”
段寂宸胸中的怒意与仇恨,现在终如火山发作般奔腾而出:“轩辕澈?哈哈哈!竟觉得靠着一个霍萧寒,便能反对我北国雄师的万千铁蹄?看来朕不发威,他还觉得全部北国不过是一只病猫!”
“是以,姑母才耐烦劝你,切莫再想着追那轩辕惜儿返来!不然,她返来以后,皇上又该如何措置她?”
“莫非,朕不追她返来,尘晞今后便不会恨朕?”段寂宸嘲笑不止,“他身上流着一半的轩辕氏血脉!两国既已开战,仇恨必会日深,朕不管如何做,他终是要恨朕的,莫非不是吗?”
说完,他极其傲慢而邪佞地大笑起来,笑得连姬惑都不由悄悄心惊。
“是么?姑母何时变得如此轻信?即便他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也不敢确信他不会心生恨意,姑母又如何能够确信?”段寂宸抬开端,淡笑着看向神采自如的姑母,“姑母这些话,莫非是想提示朕早日斩草除根,以免重蹈先帝的复辙?”
“东昊实在是不知好歹!北国现在已不再举兵挺进,霍萧寒却不时派兵突袭腊郡与堆郡,妄图如同夺回维郡般夺回两个小郡。哼!朕不给点色彩他们看看,他们还真觉得北国夺到手的东西,终是要偿还他们的吗?”段寂宸越说,心中仇恨愈深,脸上神采也更加阴狠,“你当即派人,快马加鞭,将朕的旨意传到两郡当中……”
说到此处,她心中再次悔恨不已。
“姑母莫非不知,世上纸终是包不住火的么?”段寂宸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
“唉!既然如此,姑母也不便多说了。”筱鸢大长公主说着,便站了起来,“不过,姑母还是至心但愿皇上能撤销亲身出征的动机!维城之战,北国兵士死伤不在少数。东昊雄师二十年来几近没有打过大的败仗,岂是月国与东胡军队可比的?皇上若然再次亲征,姑母如何能放心得下?”
“他现在不过是个百日婴儿,我们只需在宫中埋没本相,他便没法晓得。待他稍长大些,即便到时晓得了本相,但若与皇后母子情深,也便只要接管究竟了!”筱鸢大长公主笃定说道。
筱鸢大长公主感慨一声,现在她仿佛健忘她与轩辕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乃至从不等闲在人前提起他的名字,“姑母不得不承认,轩辕澈擅于用兵用人,更擅于教女,不然,他怎能亲手调教出这么一名心狠手辣的和亲长公主啊!”
“臣在!”姬惑很快便闪了出去,拱手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