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监把太子一向引到御前,低声唱道:“太子殿下宣到!”
蔡襄的字如同在石板上刻的普通,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有些笔划虽细若蚊足,还是入木三分。”
赵桓闻言,略为迟疑一下,慎审地答复道:“父皇,赎儿臣学问浅薄,对他们的字也未及细看,不敢妄谈。儿臣只谈谈对他们字的陋劣观点,说错之处,望父皇宽恕。”
张迪紧跟着说道:“官家召殿下到睿思殿问对。”
穿越后的这一年多以来,赵桓大要上低调谦虚,本地里却没闲着,他一向在苦读诗书,研讨笔墨和画画,幸亏有身材原仆人的影象和书画老底在,省了很多工夫,他晓得,想要获得便宜老爹赵佶的认同,就必必要投其所好,必须和三皇子一样,懂画画,能写一手好字。
赵桓闻声止步。
赵桓应了一声,二话不说便跟着张迪朝着睿思殿的方向行去。
殿内除了官家本人以外,只要两名宫女远远地服侍在御案之侧,显得非常空旷。
等副都知张迪宣其进殿时,赵桓略略严峻了一阵,到了殿内,值殿的小内监瞥见太子殿下被带出去了,用非常轻柔的行动,悄悄打起珠帘,让太子出来,一股氤氲而又浓烈的香气,从博山炉中放射而出,满盈在全部殿堂中。
米芾的行草,颇得献之之风,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端秀清爽,浑然天成,如握刷在手,一挥而就。
“回父皇,儿臣《春秋》《汉书》、《后汉书》、《史记》等都已经读完了,正筹办拜读本朝大学士司马相公(司马光)的《资治通鉴》。”
走在路上,因为不晓得官家召见的企图,赵桓心下不由有些忐忑,看了眼迈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的张迪,他快步赶了上去,脸上布着温询的笑意:“敢问张都知,可知父皇召见孤所谓何事?”
赵佶稍稍点头,赵桓得了鼓励,神情有些抖擞,他的奏对也更加流利:“依儿臣看苏学士是画字,黄庭坚是描字,米芾是刷字,蔡襄是刻字。”
站在睿思殿外的飞檐下,在等待垂询的过程中,赵桓另有点时候梳理思路,但越想心下就越沉重,干脆不再想了,站在一旁看着朱红殿柱上的斑纹。
“儿臣早传闻我朝书法家辈出,自成一家者就有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诸人。他们的字,孩儿曾有幸见过几幅。”
所谓顺水行舟,不进则退,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实在太难堪了,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登顶九五,从古以来没有哪个被废的皇太子能活着看到新皇即位的,他几近无路可退!
赵佶听后仿佛很对劲,看了看赵桓又道:“当今书法家,可曾晓得?他们的作品见过没有?”
官家这会儿正俯身御案上,似欲提笔写字,见赵桓出去,官家放下了手中的鼠毫玉管笔,对赵桓莞尔一笑,然后用像谈家常般的口气说道:“太子本日在校场表示非常不俗,朕心甚慰。”
等观操结束,众臣和皇子宗亲们接踵散去后,赵桓也筹办打道回府,恰在这时,官家的御用大内监张迪朝他快步走了过来,尖着嗓子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嗯,字呢?写得如何样了?现在是在写楷书,还是写行书?”
赵桓躬了躬身,谦虚的说:“都是父皇教诲有方,儿臣不敢居功。”
赵桓还未说完,赵佶脸上的浅笑垂垂消逝,暴露一丝惊奇之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桓道:“此话怎讲?太子可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