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曹霑才算明白,这位程继勋大人本来是八王爷胤禩身边的人。就听曹頫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程垂白叟仓促忙忙从都城赶来江南,俗话‘世人拾柴火焰高’,八王爷是不是想让我们这些外臣上折子保举他,使皇上早下立他为太子的决计。”
曹頫万没想到,明天曹霑大出风头,把曹露几近踩到泥底下去。现在曹霑更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公开向他叫板。曹頫气得差点吐血,但当着程继勋的面却不敢冒昧。现在要压抑曹霑放肆气势的独一体例,就是吟诵一首更好的螃蟹诗。曹頫越气越是想不出来。
“这么浅近的事理,曹大人也看不明白?”程继勋一哂道,“这些年你们曹府一向烧的废太子胤礽的热灶,现在他的灶冷了,你又巴巴地去烧八王爷的灶头,别人如何想老夫不敢说,八王爷最看不上的就是你们这类首鼠两真小我啊!”
现在窗外玉轮升了上来,透过婆娑的梧桐树的枝叶挥洒在地上,披收回点点银光。程继勋另有首要的事要办,不能让曹頫叔侄持续顶牛下去,指着窗外浅笑道:“刚才霑少爷一首吟螃蟹已成千古绝唱,别人很难再超出他了。内里月光大好,曹頫曹大人是不是就以此为题口占一首如何?”
又是偷自《红楼梦》中甄英莲的诗,现在《红楼梦》尚未问世,在坐世人那里清楚,跟着曹霑话音一落,整座大厅都静得能听到针落空中之声了。好久才听程继勋慨叹一声:“前些年坏了事的大学士明珠儿子纳兰性德,大家都说他的诗才算得上我朝第一人,但老夫看来,与霑少爷比拟,起码还要差上一斗啊!”隋赫德刚受了曹頫的尴尬,总算找到抨击的机遇,一旁起哄道:“程垂白叟所说非虚,按下官看来,以霑少爷的文采,在坐诸公加起来一定也赶得上他吧。”
“曹大人真是聪明人。”程继勋赞叹一声。“总督巡抚那边老夫都打过号召了,只是曹大人这个折子就不消上了。”曹頫又是一惊:“总督巡抚都能够上折子,为何下官上不得?”
曹頫本日宴请这些人,本来是想帮衬曹露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却都倒向了曹霑一边。内心暗自发狠,再顾不得规矩,向在场世人拱手道:“大伙是不是吃得差未几了,悉请尊便,下官与程垂白叟另有要事相商。”仆人下了逐客令,大厅内的客人只得纷繁起家告别。
曹頫问得如此直白,程继勋轻视扫了他一眼,“嘿嘿”嘲笑道:“除了我们的八王爷,皇上还会属意别人吗。这些年,朝野高低,哪个不称呼我们王爷为八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