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点头随他步入酒楼里，小六摸干脆的一问：“公子这楼下人多喧闹，楼上备有雅间，可要去楼上略坐？”
客人更加不解了，“国朝不是早就定好四个铁钱兑换一个铜钱吗？如何另有这么多人围着在此等候这小小酒楼老板定下的代价？”
小六指了指酒楼大厅西北角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只见那边廊柱上贴着一张三尺见长的红纸，上书几个大字：本日金杏到货。而四周已经围了很多人在中间指指导点了。
“可不是吗？以是公子您赏小的那几十文铜钱，小的真是戴德戴德没齿难忘。”
“竟然比官府订价高这么多？”
小六大笑，“哎呦，我的公子呐，官府要真能四个铁钱换一个铜钱，小子我早就去换了发财了，也不消在这里每日里熬苦受累了。公子您且听我重新与您分辩。”
男人坐定后，小六正待要报上菜单，那男人却摆了摆手表示不消，叮咛道：“大伯（3），先上几碟家常果子吧，桔红膏，鲍螺裹蜜，其他你随便捡两样时令的上来就是。”
“哎呦，客人您谈笑了，我们益州城哪比得上扬州繁华，小子还一向盼着能去瞧瞧开开眼界呢。更何况另有那天子脚下，中都城在那边镇着呢，也就是客长您谬赞了。”
这客人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不消小六明说也觉出了一点滋味，“你是说，这金杏酒楼大要是个酒楼，实际上是个铜铁钱兑换的暗盘？”
“公子有所不知，怪小子先头没说完。这些炒卖客畴前虽也常常夙起过来看开价，但却从没有像近一两月里来得这么多这么勤。这都满是因为这小娘子。您别看她小小年纪，又是女儿家，可说来也是这益州城里的一大奇事，她接连提早预言了五六次这铜铁钱的开价，竟无一次出错！您说这炒卖客们是不是要奉她为上宾？不过也有这不平气的，您看刚出声的高老五，另有那边坐着的袁大胡子、张举人今次就落了重注和许三娘子反着做。”
但当上面上却还是热忱不减的把公子引到靠窗的一个空位上去，一边递上热毛巾给客人擦手，摆下碗筷盘盏，一边自我先容道，“客人请宽坐，小子名唤小六，本日公子赏面，让小子服侍公子。”
这时有一老丈推着小车入内，内里都是蒸腾着热气的小碟子。
不一会儿几样果子点心并茶饭就热腾腾的被呼喊着端了上来。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益州人来金杏酒楼可没几个是为了吃菜吃酒的，更何况这大朝晨的，就是闻名川蜀的蓉和楼也不成能有这般热烈。”小六说着抬高声线，故作奥秘的说，“这些客长来这里都是等‘开价’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人都道闲汉一张嘴最是甜死人不偿命，可听在耳朵里却都还是受用不已。
小六心中暗道，“莫非看走眼了，这倒是个穷措大？连包厢的钱都舍不得出？”
“你们蜀人也算是脑筋灵光了，甚么处所都能想得出赢利的体例。怪不得人家常说，扬一益二。这益州城如此繁华，我看也端赖蜀人会追求。”
不过才辰时三刻（1），城中驰名的金杏酒楼里就满满的满是客人了，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烈。
话音未落，却闻声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此次是有两个小厮出来了，一个捧着一只大狼毫笔，另一个捧着一方已盛好墨的砚台，典礼感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