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大笑,“哎呦,我的公子呐,官府要真能四个铁钱换一个铜钱,小子我早就去换了发财了,也不消在这里每日里熬苦受累了。公子您且听我重新与您分辩。”
小六弓腰咧嘴一笑,却先不答复,倒反问道:“公子一看您就是外埠人,是头一返来益州城吧?”
谁知那公子却说:“不消了,我只一小我,倒喜好热烈些,就坐楼下吧。”
那老丈领了铜钱也公然欣喜的戴德戴德的连连呼谢,看来小六说言不虚。
“总要十3、四个铁钱换一个了。”
闲汉小六有点可惜的说:“本日却赌不成了,小冬哥出来了,这是顿时要开价了。”
这公子也不急着吃,先问小六,“这金杏酒楼是常日里买卖都这般好?还是本日有甚么特别的原因?我见便是中都城中的大酒楼也不会这么早就客似云来。”
几小我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但当上面上却还是热忱不减的把公子引到靠窗的一个空位上去,一边递上热毛巾给客人擦手,摆下碗筷盘盏,一边自我先容道,“客人请宽坐,小子名唤小六,本日公子赏面,让小子服侍公子。”
“想不到这中间另有这么多盘曲花样。只是我却也不信天下间竟有这般未卜先知的异人,我看她长相举止也只一浅显女子罢了,莫不是你家老板的托儿吧?专门诱这些赌客了局的。”
两人正说着话,俄然人群里一阵骚动,本来挤得水泄不通的大厅里竟然主动自发的让出一个通道。
小六心中暗道,“莫非看走眼了,这倒是个穷措大?连包厢的钱都舍不得出?”
小六顿了顿,又解释道:“至于这几斤几两,那是黑话。和那红纸上的‘本日金杏到货’普通都是障眼法。毕竟这也是有违国朝律法的,谁也不敢太招摇,您说是不是?说几斤几两就是指老板愿以多少个铁钱兑一个铜钱,比如许三娘子口中的十四斤三两就是一百四十三个铁钱兑十个铜钱。他们炒卖客玩得大,动辄上万的,以是非得较平常兑换为细。”
这公子一听也是,只是嘴上还是不信,“有些人运气好些也说不定。”
这客人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不消小六明说也觉出了一点滋味,“你是说,这金杏酒楼大要是个酒楼,实际上是个铜铁钱兑换的暗盘?”
咸德二年,秋,益州。
“公子您尽管把钱交给小子就是了,三五个铜板不拘,小子自会去交给厅上的小赌头,换一张小票返来给公子,上面写着……”
小六一见竟然是铜钱,嘴角裂开的幅度立马晋升了几个层次,头先还怕瞧走眼了,这一看脱手这般豪奢,本日这单买卖可算是捡到宝了。他忙不迭的道完谢,就从速麻溜的跑去下单了。
“就是,再输,就该学袁大胡子把老婆孩子卖了换钱了。哈哈。”
另有旁人在一侧酸溜溜的说,“就只你家有仆妇女使会去买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点心,许三娘子甚么人,还能就为了你那几颗酥油泡螺就非得坐你那桌?三娘子,您看,我那边桌子靠窗氛围好,又正对着开价红纸,另有你前次赞过的四样雕花蜜煎都给预备好了。”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益州人来金杏酒楼可没几个是为了吃菜吃酒的,更何况这大朝晨的,就是闻名川蜀的蓉和楼也不成能有这般热烈。”小六说着抬高声线,故作奥秘的说,“这些客长来这里都是等‘开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