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真……”
听了这句话,单财一颗忐忑的心总算安静了些许,赶紧跪伏在地,口中连道:“陛下圣恩,单财无觉得报……”
尤竣正中端坐,聚义堂下各大头子一次排座。尤竣缓缓地说道:“单财杀了万砼,受了朝廷的招安,郝智囊,你如何看?”
那头子闻言,不屑地说道:“先前我们不过千余人,都能打败朝廷两万军队。现在我们有八百车船,还怕了那鸟朝廷不成?要我说,不如反了他娘的,看那小天子,能拿我们如何样!”
梁山当中,翻江龙正搂着一个女子沉沉入眠。睡意正酣之时,一个小头子衣冠不整,一起跌跌撞撞地撞开了他的房门。慌镇静张地说道:“大当家,大事……大事不好了……”
郝佘还没说话,堂下的一个头子哈哈大笑道:“大当家,这不是明摆着么?虎头坞、雪山会这一去,我飞鱼帮便把持这梁山川泊,这但是天赐良机啊!”
卢瘦子微微皱眉,持续说道:“……丑话说在前头,决意留下来博取出息的,定是要遵循我大顺军纪的。我禁军设有军法处,如果犯了军纪,他们的军棍但是认不得人的。既然决意从戎吃饷,就要遵循军纪。你们且去支付衣甲,自会有军法处的人跟你们讲授军纪。如果自认遵循不了,趁早走人。不然今后吃到军棍,乃至砍头,莫说本将没有预先提示!”
还未说完,单财就拍了一记马屁道:“将军真乃菩萨心肠!”
郝佘闻言苦笑一声,跟这等莽夫说事理,就仿佛对牛操琴一样。全部飞鱼帮当中,对朝廷来势汹汹有所危急感的,除了他便是尤竣了,其他人不过是来充数的罢了。
当即有胆小的,叫唤着要分开。卢瘦子也不含混,让军需官当场发饷银。这些喽啰。就算是留在禁军当中,也不过是拖累禁军罢了。打顺风仗的时候,还能希冀他们往前冲一冲;如果打顺风仗,这些喽啰都是摆荡军心的存在。还不如趁早把他们剔除出去,免得坏了禁军民风。兵贵精不贵多,固然这些人都识得驾船,晓得水战。可禁军在朱全垨的练习下,也不见得就比他们弱。卢尘洹早就盘算了主张要耐久作战了,飞鱼帮不是一时半会能毁灭的,新式战船也要一年后托付。待得当时禁军都能在水上作战。这些喽啰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尤竣放下这小头子,喝道:“来人,抬他下去疗伤。调集堂主,前来聚义堂论事!”
这类小聪明,只能骗骗诚恳人罢了。而对于卢瘦子这类表面诚恳,内心奸刁的老狐狸,底子起不了一丝感化。不过,卢瘦子也懒得戳穿单财假仁假义的面具,只是淡淡地说道:“此事朝廷早有圣旨,只要肯接管招安,便是一营批示使。这是圣上的金口玉言,谁也剥夺不了的。”
尤竣终归是还保存着江湖人的警省认识,那小头子一出去,他便醒了。只是现在他衣裳不整,愠怒不已,手中凝集掌力,一拍床沿,散在床边的衣裳便好似有了生命一样,直袭那小头子标胸膛。
卢尘洹又好气又好笑,这点小聪明都矫饰到他面前了,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可当着方才招安的两千多喽啰,他总得表个态。干脆他也展开了演技,把单财扶起来后,才对陈方运说道:“陈都虞,这些弟兄,你卖力把他们都编入禁军当中吧。如果想就此分开的也行,给他们一个月的饷银,当作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