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也不做轻易之官,何况我这年老体衰的老朽,这把老骨头也该安逸几日了,明天就和尔等一道上疏陛下请辞。”内阁大学士姜日广也下定了决计,几位大员拱手而别,各自回府拟折子去了。
但他可不会学崇祯,或者说他从崇祯那边学来了经验,这么多奏折毫不能事必躬亲,用人不疑,疑人不消,只能分类对待
锦衣卫晚间暴动的事没两天,京师传得沸沸扬扬。
吴伟业抱拳道:“阁老言过了,门生不学无术,胸无弘愿,不思进取,岂敢与各位泰山北斗相提并论乎?”
当然,朱由崧的工夫一天也没敢懒惰,措置完政务就由皇后娘娘陪着逛御花圃,大要上携美赏花,实则是练气强体,早晨除与了皇后行鱼水之欢以外,则是闻鸡起舞。
“骏公,你倒是说话呀?”
“哎,可惜当今圣上太软弱了,前者皇上勤政以拒酒色,下罪己诏谴散选美以示决计,并将李沾下狱,本觉得皇上欲师法先帝光兴大明,惩办奸邪,重振朝纲,没想到马士英陈兵殿前,皇上就蔫了,这明显就是造反逼宫啊,但皇上竟然屈于其淫威,不但不怪反而加官晋爵,令大明蒙羞。”
这一天,朱由崧正在批阅奏章。从第一次早朝以后,朱由崧开端正式亲政了,再精确一点说,他是在洗濯东厂以后开端亲笔批阅奏章的。
仕进做到这个位置,这几个随礼的分子钱哪个都出得起,只是他们对马士英的放肆放肆嗤之以鼻,不肯与之为伍,不然,前几天满朝高低都趋之若鹜地到总督府拜贺,庆祝马士英挂兵部尚书衔总督四省军务之禧,他们也就随波逐流了,但是现在马士英登门相邀了,令他们烦恼不已。
左都御使刘宗周过来插话,“阁老还没看出来吗?骏公是对当今皇上绝望了,奸臣弄权,皇上脆弱,内忧内乱,国将不国,长此以往,可叹我大明三百年基业就要完了……亡国之官,不做也罢!骏公,我们一起向陛下请辞。”左都御史刘宗周说得冲动,老脸都涨红了。
“但是我们要去了定是自取其辱。”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胡匪这是想借这个机遇羞躁我们,以鄙人之见我们不能应邀。”
“郑同知被射了一箭,传闻还是人家部下包涵了,不然郑将军命就没了,那但是皇上御笔亲点的锦衣卫都批示同知啊,三品大员,御赐飞鱼服,佩带绣春刀,此后不但要看马家父子的神采,还得靠感念人家的不杀之恩才气保命啊,呜呼,哀思是也!”
就在这几位迟疑满志筹办个人请辞的时候,东林党的几位骨干也在拟折子,不过他们的折子分歧,不是对皇上绝望而请辞,而是弹劾的折子。
“骏公请留步。”大学士姜日广从速把他拦住了,“骏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论才学放眼江南无人能出其右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吾等老朽尚且不敢言辞,骏公何故要自毁出息啊?”
这一天,东阁大学士姜日广,左都御使刘宗周,户部尚书高鸿图,吏部尚书黄道周,理部事的张慎言,兵科给事中左懋第,户科给事中瞿式耜,礼部仪制司主事黄端伯,詹事府少詹事吴伟业等几个内阁言官凑到了一起,他们手里都有一张总督府马士英派人送来的大红喜贴。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这话有必然的事理,如果再加上报酬的身分,那这墙内的动静传得就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