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夜,院子里的声乐早已结束,世人也大多入眠,全部府邸里是静悄悄的,却未有人发觉二十个锦衣卫已杀进了府里。
徐华见他竟真的不收银子,愣在当场,瞧了瞧秦展,见秦展正在冲他连使眼色,忙连声应诺。
陈沅担忧跟着锦衣卫拜别,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窝,乃至比留在田弘遇的府上更可骇,才会果断不走。
田弘遇见她搏命不从的模样,本已不怀美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炽热,皮笑肉不笑的嘿了一声,“此次回都城不必入宫,你就跟了我,繁华繁华都少不了你。”
田弘遇见他不但坏了自个儿的功德,还想带走陈沅,神采不由得一沉,开门见山的诘责,“方总旗,我一起对你不薄,你为甚么非要到处与我作对?”
方原笑了笑说,“此次陈沅是完璧归赵,下次再走丢了,莫要再赖在锦衣卫头上,也别再找锦衣卫帮你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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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候后,徐华的马车终究到了,直到见到徐华那张憨直的胖脸,陈沅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松了口气,奔向了如同父亲的徐华。
与同是秦淮八艳的柳如是比拟,陈沅是多了几分倔强,少了几分睿智聪明。
方原令景杰前去桃花圃请徐华来接人,便抛下陈沅孤零零一人站在府门口,回身去与秦展盘点今次在田弘遇府邸搜索出的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
方原一行人绕过了一个大堂,来到了一处灯火透明的园子,几个守在园子门口的护院还未叫出声来,便被锦衣卫给礼服了。
陈圆圆给方原的感受就只要一个字,‘美’。
秦展气不过美意被当作了驴肝肺,又说,“头儿,她既不识好人,便捉了她回都城,等我们兄弟玩够了,再卖去妓寨!”
“喂!你走不走?”
他盯着方原拜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杀意,自言自语的说,“方原,你我走着瞧,本日的热诚若不雪耻,我田弘遇枉自为人!”
方原自言自语的嘀咕,“这个陈沅,美是真的美,但倒是见面不如闻名,论气度、才华,比钱夫人却差得远了。”
“你走不走,倒是说句话啊!”
秦展押着一个主子去库房搜索金银珠宝,方原则押着一人前去田弘遇的寝居救人。
田弘遇肝火上升,手已捏成了拳头,一把拉过陈沅搂入怀里,双手死死的箍着,嘴里犹自恶狠狠的说,“待得了你的身子,成了我的人,瞧你还是不是这般难以靠近,拒人千里以外。”
他言语带着调侃,脸上更挂着一丝嘲弄的笑容,令田弘遇是无地自容,连连挥手说,“我明日就走,明日就走,方总旗先回桃花圃安排安妥路程。”
方原微微一怔,已明白她的心机,颠末东林党,另有江南这帮的文人,争相妖魔化,再在官方口口相传,阉党、锦衣卫早已是申明狼籍,乃至比田弘遇的名声更差。
方原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说,“堂堂一个国丈爷,为了获得一个女子竟然用强,传了出去,陛下的脸都要被国丈爷给丢尽了。还要将罪名推给我一个跑腿的,又何为不薄?国丈爷真当我方原是傻子了?”
陈沅还是果断顺从着他抛出的勾引,“易得无价宝,可贵有情郎,我早已与冒襄公子有婚约在身,国丈强抢民女一事传了出去,坏了民女清誉倒无关紧急,若坏了国丈的名声,罪恶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