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正在测度女子的身份，女子见他不答话，又落落风雅的拱手说，“冒昧仁兄，鄙人乃钱谦益之妻，姓柳名隐，号如是。”
田弘遇这一行‘美女采购团’刚到姑苏府，便放出了风声，要大肆采购美女去都城。都城来了一个采购大户的风声立即传遍了全部秦淮河，各个牙行是闻风而动，纷繁前来倾销牙行里待价而沽的少女。
“诸位都城来的爷，我的女人们一个个比天仙还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会识字、女红，帮着记账，打理家务，一个只卖一百两银子，买了就是赚了。”
媒婆见世人里除了端坐的方原神情淡然，大多数有采办的欲望，忙知机的说，“单买一人是一百两，如果买的多，还能够九成的代价。我看几位都城来的爷也是识货之人，我们的女人不但能够随便挑，还能够带回奉侍大爷们一日，不对劲的话，我们牙行六成的代价赎回。”
方原不置可否的饮着酒，在他身后的二十个锦衣卫听了是蠢蠢欲动，扬州瘦马，申明在外，明朝嫖经《青楼韵语》里，嫖妓首推大同婆娘，其次便是扬州瘦马。
这帮沉浸在江南山川的文人雅客、青楼名妓真是老练到了家，还在胡想满清卧榻之侧能容别人熟睡，方原冷然一笑说，“南宋能与金人划江而治，是岳武穆、韩少保等人浴血疆场得来的，不然凭甚么能和金人划江而治？敢问钱夫人，现在的岳武穆、韩少保在哪儿呢？莫非是尊夫？呵！”
对这个柳如是，方原还是有深切印象的，除了她的仙颜，博学外，更令方原敬佩的是她的时令。大明亡国以后，柳如是起码比钱谦益阿谁老夫奸更有骨气，执意要沉江就义。
方原是暗自苦笑，这还没回都城，田弘遇就开端炒作这场大胜，将功绩占了一半去，口中对付着柳如是，“适逢其会罢了，不值一提。”
所谓扬州瘦马，不是指马，而是指贫苦人家的女孩，若眉眼有几分姿色，就被梨园、牙行低价买来，从小调教，识字读书，琴棋书画，又要学待人接物，站姿坐姿，一颦一笑，师成以后，便向外卖个好代价，这便是驰名的“养瘦马”。
柳如是与他并肩站在雕栏处，浅浅的一笑，“本来是方才打败后金鞑子的方统领，田国丈刚还在房间里言及和方统领在兖州府毁灭数百后金兵的大胜！”
世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锦衣卫总旗秦展的身上，他是方原的亲信，只要他才气在方原面前说得上话。
他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趣，端端的放了青瓷酒杯，“老四，你是晓得我风俗了一人，还是不买了吧！”
方原听女子自报家门，这才恍然，本来她就是和陈圆圆齐名的秦淮八艳之一的名妓，现已嫁给东林魁首钱谦益的柳如是。
老婆子是姑苏府本地牙行的媒婆，她一进房间就开门见山的向方原一行锦衣卫，倾销一个本地最炽热的买卖，就是扬州瘦马的买卖。
秦展大喜过望，忙叫媒婆将买卖的少女带来供世人遴选，媒婆则是喜笑容开的去号召送人前来。
方原看了看时候已是PM9：15，田弘遇这帮人谈了也快一个时候了，还没完没了的，甚么时候能结束？
他这话的口气不管如何也有些重了，更煞了风景，柳如是沉吟着说，“南边繁华富庶，并未涉及烽火，即使是大明亡了，至不济也能学着南宋，与北方政权划江而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