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旋听了,顿时不悦道:“有卫某脱手诊治,你父性命自无大碍,又何来存亡难料!疆场之上,各安天命,更无仇怨之说!报仇之事,休再提起!你若胆敢伤及孙坚妻妾后代,休怪卫某翻脸无情!”
冯香奴却满脸悲切地跪在卫旋面前,抽泣道:“婢子父亲为孙坚所伤,存亡难料。求老爷为婢子作主,杀了孙坚家小,以报此仇!”
卫兹“哦”了一声,说道:“既是叔侄,那卫某便要托大了。卫某问你,你为何要帮着董贼难堪关东群雄?”
卫兹从速上前问道:“贤侄,吾儿如何了?”
卫旋笑道:“疏不间亲,叔父只要记得,不管何时何地,小侄都与叔父是一家人就好。”
卫旋听他改了称呼,不由笑道:“叔父放心,臻弟已无大碍。只是关东诸军常往陈留滋扰,叔父一家恐怕住不得了,不如迁到襄阳来吧,小侄也好迟早存候。”
冯香奴固然唯唯诺诺,却哭得更加短长了。
卫旋听他话风不对,顿时一愣,拱手道:“叔父谈笑了,这里只要叔侄,却没有甚么大人和布衣。”
说完,卫旋便叫人牵出赤兔马,纵马而去。那马奔行如飞,转眼间就消逝在卫兹视野中。卫兹无法,只得留在襄阳,却也不肯进入州牧府,只在门外眼巴巴地望着。到了傍晚,终究又见卫旋策马而还。
那奴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南、南阳太守袁术纵兵劫夺,公、公子出面禁止,被、被众军殴成重伤,口吐鲜血,卧床不起。”
那边袁术却不断手,一剑正中孙坚后心。不幸孙坚一代英豪,只因身负重伤,转动不得,白白丢了性命。
……
内宅的女人越来越多,当然也要立个端方,分个前后。蔡琰天然是大夫人,荀采是二夫人,貂蝉是三夫人,蔡琼是四夫人。而冯香奴固然由婢为妾,却只能称为冯夫人,未能排入位次。对此,冯香奴倒是不敢有所牢骚,毕竟她现在又能够呼奴使婢,比起做囚徒的日子不知强上了多少。
雄师得胜而还,卫旋亲身出城驱逐,杀猪宰羊,犒赏全军。对于冯芳旧部以及那些降卒则裁撤老弱病残,青壮者情愿留下的送往西郊练习,不肯留下的则给盘费令其各自回籍。经此一役,荆州又添精兵三万,全部襄阳城都是喜气洋洋,到处歌颂着卫旋的功劳。
对于卫兹而言,浅显百姓如何说实在并不首要,关头是士族朱门的观点,这一点卫旋也非常清楚。袁术、孙坚都不是荆州本地人,荆州士族与他们关联未几。倒是卫旋担负州牧今后,大量起用本地士族,与各郡士族相处和谐,以是卫旋底子不担忧卫兹会听到甚么对他倒霉的谈吐。
至此,袁术兼并了孙坚残部,总算又聚起了六千多兵马,唯有黄盖带伤走脱。过了两日,袁术引军回到虎牢关前,只说孙坚为荆州军所杀。袁绍及一众诸侯唏嘘不已,便很快就将孙坚抛诸脑后,只在酒足饭饱以后才偶尔提起他。毕竟成王败寇,对于一个死人,大师是不会激起多少兴趣的。
卫兹抚掌道:“好个疏不间亲!贤侄放心,老夫归去以后,便散尽家财,募集懦夫,以助贤侄一臂之力!”
黄盖惊惧之下,正要禁止,却被纪灵拦住。?纪灵固然不晓得袁术为甚么俄然会对孙坚下此毒手,但袁术毕竟是他的主公,他天然要站在袁术一边。二人各拔佩剑,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