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虎肝火冲天:“狗贼!你竟敢妖言惑众,扰乱民气!”他大喝一声,手中大斧一挥,使出满身蛮力向杨琼猛砍。杨琼轻视地冷哼了一声,长剑回刺,游刃不足,闲闲出招,很有些戏耍之意。陆啸虎几次劈空,激起的灰尘却又一丈多高,林中风声吼怒,树木颤栗,却连杨琼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杨琼大声笑道:“大当家,有句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本身就这么点点本领,应当躲在盗窟里运筹帷幄,如何能身先士卒,自寻死路呢?”他的手一紧,“秦玉,你早点听我劝多好?恰好要到太岁爷头上动土,还敢觊觎我的琼花碎玉剑法,真是贼心不死。”
他俄然一阵恶寒,他想起梨园子曾经编过一个描述岐王残暴昏庸的折子戏,杨琼仿佛还很有兴趣,老是叫何晏之唱给他听。而何晏之常常唱完,杨琼却阴晴不定,如此想来,本身真是在鬼门关外逡巡了数次,能活到本日,也算是不轻易。
陆啸虎转过脸愣愣看着何晏之,去听杨琼冷冷发话道:“不想秦玉死,就叫你的部下十足放下兵刃。”
陆啸虎想了想,顺手甩了本身一个耳光:“我刚才出言歪曲宫主,甘心受罚!”
柳梦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却感到后颈的那只手较着一紧,痛得他惨叫出声,然后身子被蓦地抛起,竟直直向那些手持利刃的歹人甩去。他惊骇至极,两只眼睛直直瞪着杨琼,却只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冷酷的杀意。
秦玉朗声道:“二公子,杨琼杀人不眨眼,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将他拿下!方才获咎请勿见怪,我们青松岭和归雁庄还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危难关头,更要戮力同心!”
杨琼斜睨着眼一笑,袍袖一番,摆布两人手中的兵器便被他的内力震飞。只见他现在白衣翩然,丰采俊神,在世人的围攻之下却如闲庭信步。柳梦龙不由地看得痴了,感觉面前如许神仙般的人物实在是如梦似幻,心中又微微有些酸涩,想本身如许的俗人天然是连杨琼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的,又转念想到人间哄传岐王残暴不仁、谋逆不忠、十恶不赦,只怕也是另有原因。
何晏之俄然在一旁急声说道:“宫主!此地不宜久留!谨防有诈!”
何晏之听闻此言震惊至极,只是愣愣地看着杨琼。
陆啸虎道:“只要宫主放了大当家,将我五马分尸也能够。”
杨琼面色一沉,眸中寒意更甚,一字一顿地说道:“沈碧秋,不过是杨小巧的门下狗。而你,只怕连狗都不如!”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掠到秦玉的面前,长剑如电,剑气纵横,何晏之只感觉胸口微微发胀,非常清楚地感遭到了杨琼周身如雷电般刚烈的煞气。
秦玉闪身一避,但是杨琼的剑实在太快,变幻莫测却又势如破竹,有雷霆万钧的气势,秦玉不敢正面与之相抗,只能以守为攻,闪躲之间很有些狼狈。陆啸虎大喝道:“兄弟们,一齐上!”手中利斧便已向杨琼的面门劈来。
秦玉恍然大悟,切齿道:“沈碧秋果然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杨琼仰天大笑,俄然将秦玉举过甚顶,猛地向陆啸虎诸人抛去。在世人的惊呼声中,他一把提起何晏之和柳梦龙的衣领,飞身跃起,转眼消逝在迷蒙的夜色当中。
杨琼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强盗本就是占山为王的乌合之众,这三年来在秦玉的部下也没捞到甚么好处,端方反而比以往多出了几倍,本就很有牢骚,现在听杨琼的一番慷慨陈词,不由空中面相觑,手中的兵刃也缓缓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