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龙却道:“大哥,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既然不认你这个门徒,你也不必如此卑躬屈膝。大哥在小生眼里乃是顶天登时的大丈夫!何罪之有!”
杨琼冷冷说道:“你不是要同我解释么?”
柳梦龙的眼泪扑簌而下:“一死平生,乃知友情,岂敢祸福避趋之?大哥,本日存亡祸福,与君同命,方不负你我结义一场!”
何晏之胸中一阵荡漾,他自小见惯了见利忘义、落井下石之事,想不到面前这个墨客却能有湖海豪情的义气,竟感觉肩膀上的剧痛缓了一些,不由哽咽道:“好兄弟!好兄弟!”俄然间,他感到本身肩上的桎梏一松,再看杨琼,已然飞身来到柳梦龙的近前。
杨琼冷冷看着二人,悠然道:“真是相濡以沫,肝胆相照,动人至深。”他俯下身,盯着何晏之,“你觉得,我会就此放过你么?我既然传授了你武功,天然能废去你的工夫。我说过,你若胆敢在外人面前使琼花碎玉剑法,便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叫你一辈子拿不了剑。你不会健忘了吧?”
何晏之在一旁只感觉气血翻涌,胸口没法停止地疼痛起来,声音也有些发颤:“本来,宫主竟一向是如许对待我的么?”他垂下脸微微苦笑,喃喃自语道,“本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柳梦龙神采煞白,声嘶力竭地喊了声“不!”,何晏之却大声道:“梅卿快走!”他的左肩传来锥心砭骨之痛,他感遭到杨琼的手指死死监禁着本身的枢纽,几近要将他的肩胛捏碎。何晏之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苦,大声喊道:“九阳宫主向来一言九鼎!他已说放过你,天然不会再伤你性命!你,快些走吧!”
何晏之一抱拳:“宫主,恕鄙人不能从命。”
杨琼神采公然阴沉了下来:“他没有罪恶,莫非是我杨琼的罪恶么!”
柳梦龙的脸上暴露极其惊骇的神采,眼泪也止住了,转头看着何晏之:“大哥,本来,他便是你口中那位极恭敬的恩师?”
何晏之心中叫苦,攥了一把柳梦龙的衣袖,想叫他闭嘴,却不敢在杨琼面前直言,怕到时弄巧成拙,惹得杨琼更加不欢畅。
何晏之几近要透不过起来,俄然间,一个身影扑上来,死死抱住杨琼的双脚,哭道:“求你放了我大哥!他不过路见不平拔刀互助,统统皆因小生而起,你若要杀,便杀了我吧!”
柳梦龙紧咬着下唇,脸上倒没有甚么惧色,只是对何晏之道:“大哥,我已拖累你好久,你莫要踌躇,杀了我便是。”他举头闭上了眼,叹了口气,“只可惜,才微易向风尘老,身贱难酬知己恩!”
何晏之冷静看着他,俄然下定决计普通从地上拾起杨琼的佩剑,低声道:“宫主,有件事你确切冤枉我了。我之以是下山,并不是盼着你早死,我只是但愿能再见你一面罢了。”
柳梦龙瑟缩地退后了两步,贰心跳如鼓,只感觉杨琼那双冰冷的眼眸正谛视着本身,如同苍鹰盯着本身的猎物普通。杨琼笑了,脸却有些扭曲:“存亡祸福,与君同命?好,好,好!”他连续说了三个“好”,又转头看了一眼何晏之,“我不如成全了你们,可好?”
杨琼只是无动于衷,面无神采地看着他:“你还不脱手?”
何晏之见杨琼的神采越来越差,赶紧打断了柳梦龙的话,低声道:“贤弟,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对杨琼一笑,“我这位贤弟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白痴,对碎务一窍不通,宫主雄才大略,腹有乾坤,天然不会同一个书白痴计算。”他又嘻嘻笑道,“宫主花了十二分的力量救了我们,现在却转手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