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道:“恰是,这点内力只能存着,却不能擅用,我幼时仿佛受太重伤,体内寒毒甚重,杨宫主为了保全鄙人的性命,才不得已而为之。”
何晏之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碧秋,只见他神态诚心,仿佛有一腔热诚,叫人乍听之下,无不打动。沈碧秋又说道:“子修遭人暗害,变成了明天这幅模样,竟连我都不熟谙了。这些日子,我亦派人多方刺探,感觉除了岷王,别无别人所为。杨小巧采集了多量江湖异士为她效力,江南武林大多成了她的囊中之物。现在外人皆觉得子修下落不明,我与父亲商讨,决计先发制人,调集江南四族八派,真正接掌欧阳间家,以减弱岷王在江南的权势,保全江南武林的根底,更是为了庇护子修的安危。”
沈碧秋很有些惊奇道:“晏之对杨琼如此体贴,我原觉得你想晓得这些旧事。”
何晏之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沈碧秋呆了一呆,继而暴露了欣喜之色。何晏之持续说道:“这大半年,我在九阳宫过得非常无趣。我之以是对少庄主很有嫌隙,只因为杨宫主让我日日扮作你的模样,连穿衣说话都要决计仿照,不免让我心生烦恶。他固然待我极好,却只是将我当作了少庄主的替人,与鄙人真正交好的,倒是萧北游萧护法。”他微微一笑,“我与他不打不了解,但是听闻他来了江南以后便被归雁庄所囚。我心中顾虑,故而才一起南下,但愿能救故交于水火。”
沈碧秋暴露镇静的笑意:“晏之,我怎忍心叫你赴汤蹈火,我天然会护你全面。”
何晏之道:“少庄主大仁大义,鄙人敬佩万分。说实话,在少庄主面前,何晏之比如鱼目,少庄主就如同珍珠,有如云泥之别。杨宫主收留我在九阳宫,一是因为鄙人会唱点戏文聊以安慰,二来,则是因为鄙人同少庄主有几分相像,宫主经常叫我扮作少庄主的模样,哄他高兴,可见杨宫主心中对少庄主还是极有交谊的,只怕是事出有因,故而才不肯转头。现在晓得你们两情相悦,鄙人也不好从中作梗,只盼你们早日尽释前嫌,琴瑟永和。”
“不,是我一时不谨慎。”沈碧秋淡淡一笑,“想到欧阳氏灭渤海国、杀赫连勃勃,确切叫人壮怀狠恶。”他的笑容如初,“俾官别史皆知杨琼乃今上与欧阳长雄之子,但官家却对此讳莫如深,晏之可晓得此中的原委么?”
沈碧秋温言道:“但说无妨。”
沈碧秋勉强微微一笑,几近一字一顿地说道:“恰是,欧阳长雄精忠许国,功炳千秋,固然马革裹尸,也算是死得其所。”他几近要将牙根咬碎普通,仿佛在冒死压抑心中的情感,缓缓说道:“晏之,你仿佛对欧阳长雄非常地敬佩啊。”
何晏之喃喃道:“本来他自幼过得也这般不快意。”
何晏之猜疑道:“少庄主如何了?莫非是鄙人说错了甚么?”
沈碧秋这寥寥数语,说得轻描淡写,却叫何晏之难受之极。这本来就是究竟,但是亲口听沈碧秋说出来,却尤其得叫民气烦意乱。他因而恹恹道:“少庄主与杨宫主的旧情甚为动听,但是与我又有甚么干系?少庄主不必事无大小地说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