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道:“少庄主大仁大义,鄙人敬佩万分。说实话,在少庄主面前,何晏之比如鱼目,少庄主就如同珍珠,有如云泥之别。杨宫主收留我在九阳宫,一是因为鄙人会唱点戏文聊以安慰,二来,则是因为鄙人同少庄主有几分相像,宫主经常叫我扮作少庄主的模样,哄他高兴,可见杨宫主心中对少庄主还是极有交谊的,只怕是事出有因,故而才不肯转头。现在晓得你们两情相悦,鄙人也不好从中作梗,只盼你们早日尽释前嫌,琴瑟永和。”
沈碧秋又道:“子修少年时的性子并非本日这般冷僻,他原是极和顺的性子。在那深宫当中,除了天子,也没有哪个真正待他好的,恰好他又为人软弱,天然要被人欺辱。我当时作为江南四族的后辈,应诏入宫伴读,便经常照拂于他,我又年长他几岁,他便非常地依靠我。”沈碧秋的脸上暴露极其温和的笑意,“如此朝夕相处,夜夜抵足而眠,天然渐生情素。当时候我二人都少不更事,几番缠绵,不免情动,便有了伉俪之实。”
何晏之恍然大悟,起家作揖,脸上暴露了敬佩之色:“少庄主大义凛然,运筹帷幄,实在叫人佩服。鄙人之前对少庄主有诸多的曲解,现在想来,实在忸捏。”
沈碧秋给本身斟了一杯酒,又替何晏之斟上。何晏之另有些魂不守舍,竟忘了推让,待辛辣的酒入愁肠,才被呛得一阵咳嗽。沈碧秋仓猝起家替他顺气,手拂过他的肾俞和命门,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晏之的内力颇深,却不像是本身内化之功。”
沈碧秋的神采公然微微有些不悦,道:“我与子修十年的情义,岂是外人能够质疑的?我当时每夜陪他苦读,白日陪他练剑,如同神仙家属,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我又岂会害他?”他寂然道,“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救他,此中原委,晏之既然不肯意听,我亦不勉强。”
何晏之喃喃道:“本来他自幼过得也这般不快意。”
沈碧秋很有些惊奇道:“晏之对杨琼如此体贴,我原觉得你想晓得这些旧事。”
何晏之心中狂喜不已,想不到山穷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他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躬身作揖,非常难过道:“如此亦好,多谢少庄主了。”
何晏之道:“鄙人亦有一事相求,不知少庄主可否承诺?”
何晏之道:“恰是,这点内力只能存着,却不能擅用,我幼时仿佛受太重伤,体内寒毒甚重,杨宫主为了保全鄙人的性命,才不得已而为之。”
“啪”的一声,沈碧秋手中的酒杯碎作数片,手心被锋利的瓷片扎破,鲜血滴答落在石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