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秋道:“二哥虽在渤海失势,但毕竟是长兄,比之三哥,在旧部的声望更大。更何况,三哥和赫连博格之间的嫌隙亦甚。二哥不必急于一时,姜太公垂钓愿者中计,我们现在便能够江南为盾,乘机而动。”
沈碧秋按住男人的肩膀,诚心道:“二哥莫要为此等小事挂怀。或许,三哥和七哥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现在二哥既然到了弟弟家中,便如同是到了本身家中。”他给赫连无殊斟满了一杯酒,“高傲哥昔年随父王而死,二哥便是我们兄弟的长兄。自古长兄为父,我们自当拥戴于你摆布,助二哥完成大业。想必,三哥内心也是元也是这般想的。”
男人抬开端来,只见他剑眉入鬓,双目通俗,鼻直口方,也算得边幅堂堂。他朝沈碧秋微微点头表示,二人推杯换盏,一口气又饮了数坛烈酒。沈碧秋也不说话,只是悄悄陪着此人豪饮,男人终究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置于案上,切齿道:“赫连哲木朗实在欺人太过!”
案前的男人却尽管本身喝酒,并不昂首看一眼。沈碧秋微微一笑,撩起衣摆,坐在了那人的对案,亦自斟了一杯,道:“弟弟敬二哥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赫连无殊沉声道:“你是说赫连博格那老贼?哼!那总也要老三情愿才行。他们清楚就是沆瀣一气!”
沈碧秋面露佩服之色,霍然起家,单膝跪倒,抬头凛然正色道:“沉舟愿永久跟随二哥,助二哥光复大业!万死不辞!”
赫连无殊冷哼了一声,道:“八弟,我晓得你心慈,但是你莫要被赫连哲木朗所蒙蔽,他向来会做戏,惹得一帮子老臣纷繁背叛于他,不过就是会拉拢民气罢了。”他沉吟道,“我当日同赫连博格商定,谁能先为我们父王报仇,谁就具有大小赫顿。可惜,欧阳长雄已经死了,不过父债子偿,只要能砍下杨琼的脑袋,也能够告慰父王的亡灵。”他咬牙道,“只是赫连博格这个老匹夫,如此的不取信誉,竟然勾搭赫连哲木朗,把大小赫顿占了去,朋分殆尽。”他一拳砸在桌案上,杯盘震落于地,一片狼籍,“赫连哲木朗这个软骨头,只想着同清廷媾和,轻易偷生,他既然不认我这个兄长,我便与他完整断了这手足之情!”
沈碧秋笑道:“南陈灭国未及百年,江南四族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有病笃挣扎之势,只可惜师出知名。若现在有陈氏子孙挺身而出,亦欲复国,倒不失为一个良机。”
沈碧秋解下披风,淡淡道:“可收到赫连哲木朗的复书否?”
沈碧秋一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他冷冷一哼,“赫连哲木朗威胁说要在杨真真那边戳穿我的出身,只怕他没这个命觐见清帝罢。”他沉声道,“总之,要我拱手将弟弟送到赫连哲木朗手中去做人质,是千万不成能。除非,”他咬牙道,“我死。”
沈碧秋含笑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二哥。想必父王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我们兄弟相残。更何况,现在国破家亡,我们兄弟几人流落在外,老是要戮力同心才是。”
沈碧秋站在雕花的木门前,稍稍整了整衣衿,才缓缓推开房门。屋内灯火透明,一个锦衣的男人正端坐在案前,一杯接着一杯地自斟自饮,几个仆人侍立于侧,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沈碧秋朝主子们摆了摆手,世人如蒙大敕,纷繁垂首退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