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无殊却拍案而起:“赫连哲木朗,他是想要我的命啊!”他眸中抱恨,“老三他何曾把我当作长兄?高傲哥身后,他便巴不得我也早点死了,渤海旧部便满是他赫连哲木朗的囊中之物。最可爱的是老七,竟然帮着老三一起对于我,整天便揣摩着如何才气弄死我!”他握住沈碧秋的手,道,“老八,眼下只要你才是我的好兄弟!如果没有你的互助,只怕这一次,我定要命丧于赫连哲木朗和赫连赤丹之手了。”
沈碧秋站在雕花的木门前,稍稍整了整衣衿,才缓缓推开房门。屋内灯火透明,一个锦衣的男人正端坐在案前,一杯接着一杯地自斟自饮,几个仆人侍立于侧,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沈碧秋朝主子们摆了摆手,世人如蒙大敕,纷繁垂首退出了门外。
沈碧秋笑道:“南陈灭国未及百年,江南四族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有病笃挣扎之势,只可惜师出知名。若现在有陈氏子孙挺身而出,亦欲复国,倒不失为一个良机。”
沈碧秋面露佩服之色,霍然起家,单膝跪倒,抬头凛然正色道:“沉舟愿永久跟随二哥,助二哥光复大业!万死不辞!”
沈碧秋冷冷一哼:“赫连无殊阿谁蠢货,有勇无谋,不敷挂齿。”
赫连无殊喟叹道:“老三和老七如果有你这等胸怀,赫连一族何愁大业不成!”他又抬头灌了一杯酒,威武的面庞上略显哀戚之色,“想我赫连一族,起事于白山黑水之间,称雄关外数百年。我渤海郡国当年全盛之时,清廷的□□天子杨豪杰也要看我们的神采,太宗杨诺更是割地为盟,现在,却要对杨真真阿谁老娘们昂首称臣!!”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掷于地上,厉声道,“是可忍孰不成忍!老八!丈夫生世会几时,我赫连无殊若不能复国,便甘心粉身粹骨!”
沈碧秋含笑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二哥。想必父王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我们兄弟相残。更何况,现在国破家亡,我们兄弟几人流落在外,老是要戮力同心才是。”
赫连无殊沉声道:“你是说赫连博格那老贼?哼!那总也要老三情愿才行。他们清楚就是沆瀣一气!”
沈碧秋端坐在案前,唇边衔着嘲笑:“果然是我的好三哥,狡兔三窟,竟然威胁我!”
案前的男人却尽管本身喝酒,并不昂首看一眼。沈碧秋微微一笑,撩起衣摆,坐在了那人的对案,亦自斟了一杯,道:“弟弟敬二哥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沈眉忧愁地看着沈碧秋:“少主,只是现在,恐怕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眉却犹踌躇豫不知如何开口。沈碧秋一皱眉:“爹,你有甚么话,无妨直说。”
赫连无殊以手相掺,眸中很有冲动之色:“八弟,我之前总感觉你是南朝贱婢所生,是以打你骂你,想不到磨难方见真情,你不但不记前仇,还仗义相救。”
沈眉感喟道:“少主此番若不送浮舟少爷北上,只怕与赫连哲木朗难以缔盟,甚者,会功亏一篑。”
沈眉道:“赫连哲木朗信中还说,听闻少主找到了九弟,他多年未见,甚为顾虑,想接浮舟少爷北上小住……”
沈碧秋解下披风,淡淡道:“可收到赫连哲木朗的复书否?”
沈碧秋道:“二哥虽在渤海失势,但毕竟是长兄,比之三哥,在旧部的声望更大。更何况,三哥和赫连博格之间的嫌隙亦甚。二哥不必急于一时,姜太公垂钓愿者中计,我们现在便能够江南为盾,乘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