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黄药师忡然色变,华筝浑然不觉,非常赞叹地问道,“那么伤害么?那如果不谨慎被咬到了,可如何办?有没有解药?”
坟前的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再往两侧,却见得两座小坟,一座碑上书“桃花岛门人曲灵风之墓”,另一座则是“桃花岛门人陈玄风梅超风合冢”。黄药师独立在这墓丛中,平举玉箫,浊音入风,吹奏的曲调凄婉缠绵,似含笑,似低诉,令听者柔肠寸断。
黄药师这才转过甚来,笑道,“你这倒是给那傻小子做说客的?”
欧阳克一阵含混,想必忘了好多字句,定必然神才背起来,“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是故虚胜实,不敷胜不足……”这些字句完颜康再熟谙不过,可到了前面的练功法门,欧阳克只背出了一成,黄药师道,“短短时候,背出这些,也难为你了。”说完又叫郭靖来。
他大喜过望,拿起一枚石子望空中弹去,只听得破空之声,仿若金石,又将那玉箫剑法舞了一遍,心知这两套武功是完整归为己有,只待今后熟稔,阐扬能力。却在这时,他蓦地闻声竹林另一方传来铮铮弦音,他仓猝赶去,就见世人齐聚,欧阳锋和黄药师一人持铁筝,一人举玉箫,在以音乐互做攻伐。
黄药师还是背对而立,叹道,“世事总无常,瞬息即分离。阴阳相隔间,又谁能寻到鬼域路上?逝者不再,生者却还是不得相见,徒存人间,又有何兴趣?”
完颜康畴昔,便同华筝几人站在一处,悄悄旁观妙手参议,这便是欧阳克与郭靖两人求亲比试的开端了。
完颜康明白黄药师的意义,他是说婚姻大事应由父母做主,谁也不能例外,因而笑笑,“倒是让师公操心了,即使我养父贵为王爷,也只娶了最爱的人,并没有三妻四妾,何况弟子并非王室贵胄,生身父亲乃是一介布衣。而不管身份如何,我的人生大事也只要我本身能做得主,人生长久不易,若不能和至心喜好的人待在一起,又有何趣。至于她……”完颜康想起华筝在树上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浅笑起来,“她还想要安闲玩上几年,弟子便陪她玩,其他的倒也不急。”
等他提出第三场的比试内容时,洪七公当即发作,因为这比试的竟是背诵当年冯蘅默写的九阴真经。黄药师口中却说,“山荆是以书而死,现下我默祝她在天之灵亲身遴选半子,庇佑那一名贤侄得胜。”这鬼神之说搬出来,实在有些无耻,眼看洪七公和黄药师越说越僵,几乎脱手,郭靖担忧洪七公亏损,竟然应了下来。
只听得潮流缓缓进退,浪涛澎湃,仔谛听去竟如身至,鱼跃鲸浮历历在目,风啸鸥飞晃如耳畔,几乎沉迷于那幻象万千时,完颜康俄然心惊,那声音不但单是潮流,另有丝丝入扣的箫声。再谛听去,又闻声毒蛇吐信,声音细碎却无微不至,仿佛在每条岩石裂缝中都引发共鸣,那窸窣声让贰心中不安,便一跃而起,从窗子翻到屋顶上。
只见黄药师让欧阳克和郭靖两人并肩而坐,本身拿着册子一页一页翻畴昔,欧阳克极力背诵,郭靖却呆呆入迷,想必正在迷惑为何周伯通教给他的武功法门会在这本书上。等翻到前面,页面上竟多有空缺之处,这时黄蓉急了,便同欧阳克打岔说些闲话,被欧阳锋喝止,黄药师还是一页一页地翻动,等册页全数揭完,问道:“哪一名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