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未答言,却拿起玉箫又奏一曲。完颜康听那曲调哀婉,蓦地想起华筝曾提及过的一件首要剧情道具,那是一艘华丽大船,本是黄药师筹算殉情时乘坐,只要驶出一段间隔,便会支离破裂。谁知却被老顽童周伯通胡搅蛮缠带着郭靖坐了去,等黄药师发明黄蓉也偷偷上了船后,海上遍寻不着,悲伤欲绝悔之不及。
完颜康晓得黄药师脾气离经叛道,便答,“只要两心相许情义相通,世俗身份又算得了甚么?”
坟前的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再往两侧,却见得两座小坟,一座碑上书“桃花岛门人曲灵风之墓”,另一座则是“桃花岛门人陈玄风梅超风合冢”。黄药师独立在这墓丛中,平举玉箫,浊音入风,吹奏的曲调凄婉缠绵,似含笑,似低诉,令听者柔肠寸断。
他大喜过望,拿起一枚石子望空中弹去,只听得破空之声,仿若金石,又将那玉箫剑法舞了一遍,心知这两套武功是完整归为己有,只待今后熟稔,阐扬能力。却在这时,他蓦地闻声竹林另一方传来铮铮弦音,他仓猝赶去,就见世人齐聚,欧阳锋和黄药师一人持铁筝,一人举玉箫,在以音乐互做攻伐。
欧阳克一阵含混,想必忘了好多字句,定必然神才背起来,“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是故虚胜实,不敷胜不足……”这些字句完颜康再熟谙不过,可到了前面的练功法门,欧阳克只背出了一成,黄药师道,“短短时候,背出这些,也难为你了。”说完又叫郭靖来。
黄药师微浅笑道,“你句句意有所指,明里说你本身,暗里却还是帮那傻小子说话。”
本来黄药师筹算把黄蓉嫁出去后,便为冯蘅殉情,幸而剧情阴错阳差,他也撤销了这动机。完颜康见状,大着胆量出言道,“如果小师叔嫁去白驼山庄,移居西域,天然是关山万里鸿雁难求;如果嫁给郭兄弟,郭兄弟是江南人士,倒也经常能够见到。”
完颜康便明白,黄药师这是要传他武功了,仓猝拜谢,黄药师便教了他弹指神功的窍要,又演了一套剑法,随后便飘然拜别。留下完颜康独安闲北风中无语凝咽,这高人授艺实在太认识流了,想洪七公周伯通教郭靖那得是多么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偏他因有个资质上佳的称呼,连一句多余的讲授都求不到。
如果洪七公和黄蓉早晓得内幕,晓得郭靖早在洞中被周伯通填鸭式地逼着背下了全数的九阴真经,也省了这些愤怒忧心,想必只会仰天长笑罢。
欧阳锋非常对劲,“我老毒物是白叫的么?解药天然是有,但也只能救得性命,被咬的人免不了武功全失,毕生残废。”
“你是我徒孙,那傻小子是你兄弟,天然比蓉儿矮了一辈儿。那如何成?”
“说客不敢当。我与郭兄弟是娘胎里认下的结义兄弟,就算故意给他当说客,也是要避嫌的。即使我知那欧阳克为人放荡操行不端,此时也不敢细说,细说了反而有诬告之嫌。”
“弟子不敢。只是这些话在心中多年,本日有了机遇一吐为快,实在忍不住,冒昧之处还请师公包涵。”两民气中各自了然,见他随口圆了几句场面话,黄药师便放过不再诘问,而是话头一转,说道,“你既是我桃花岛门下,我竟没有传你武功,实在说不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