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自大聪明,最讨厌笨拙之人,他本人/妻女皆是聪明绝顶之人,不管如何都不肯女儿嫁给一个傻小子。他既非圣贤,又脾气乖张,办事便全由喜恶所定,第一场比武郭靖胜出,黄药师便给后两场都定了文斗。第二场比试乐律,黄药师吹箫时,欧阳克按着拍节敲到得一丝不错,郭靖不通乐律,却于噪音中攻合拒战,只是黄药师较着的偏袒欧阳克,把这场算作了平局。
本来黄药师筹算把黄蓉嫁出去后,便为冯蘅殉情,幸而剧情阴错阳差,他也撤销了这动机。完颜康见状,大着胆量出言道,“如果小师叔嫁去白驼山庄,移居西域,天然是关山万里鸿雁难求;如果嫁给郭兄弟,郭兄弟是江南人士,倒也经常能够见到。”
欧阳克抢道,“我先背罢。”黄药师点了点头,向郭靖道:“你到竹林边上去,别听他背书。”郭靖依言走出数十步。黄蓉想趁机溜走,却被黄药师叫来听背书,只见她眸子一转,对欧阳克嫣然一笑,“我有甚么好,你干么这般喜好我?”
完颜康晓得黄药师脾气离经叛道,便答,“只要两心相许情义相通,世俗身份又算得了甚么?”
欧阳克一阵含混,想必忘了好多字句,定必然神才背起来,“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是故虚胜实,不敷胜不足……”这些字句完颜康再熟谙不过,可到了前面的练功法门,欧阳克只背出了一成,黄药师道,“短短时候,背出这些,也难为你了。”说完又叫郭靖来。
坟前的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再往两侧,却见得两座小坟,一座碑上书“桃花岛门人曲灵风之墓”,另一座则是“桃花岛门人陈玄风梅超风合冢”。黄药师独立在这墓丛中,平举玉箫,浊音入风,吹奏的曲调凄婉缠绵,似含笑,似低诉,令听者柔肠寸断。
黄药师这才转过甚来,笑道,“你这倒是给那傻小子做说客的?”
“你是我徒孙,那傻小子是你兄弟,天然比蓉儿矮了一辈儿。那如何成?”
如果洪七公和黄蓉早晓得内幕,晓得郭靖早在洞中被周伯通填鸭式地逼着背下了全数的九阴真经,也省了这些愤怒忧心,想必只会仰天长笑罢。
黄药师微浅笑道,“你句句意有所指,明里说你本身,暗里却还是帮那傻小子说话。”
完颜康畴昔,便同华筝几人站在一处,悄悄旁观妙手参议,这便是欧阳克与郭靖两人求亲比试的开端了。
黄药师未答言,却拿起玉箫又奏一曲。完颜康听那曲调哀婉,蓦地想起华筝曾提及过的一件首要剧情道具,那是一艘华丽大船,本是黄药师筹算殉情时乘坐,只要驶出一段间隔,便会支离破裂。谁知却被老顽童周伯通胡搅蛮缠带着郭靖坐了去,等黄药师发明黄蓉也偷偷上了船后,海上遍寻不着,悲伤欲绝悔之不及。
他大喜过望,拿起一枚石子望空中弹去,只听得破空之声,仿若金石,又将那玉箫剑法舞了一遍,心知这两套武功是完整归为己有,只待今后熟稔,阐扬能力。却在这时,他蓦地闻声竹林另一方传来铮铮弦音,他仓猝赶去,就见世人齐聚,欧阳锋和黄药师一人持铁筝,一人举玉箫,在以音乐互做攻伐。
一曲结束,黄药师背对他道,“给你师父的墓上添一培土吧。”完颜康依言,去到梅超风和陈玄风墓前,冷静叩首,就听黄药师叹道,“我们师徒本不该如此景象,莫非竟是我错了么?”完颜康看着墓碑道,“师父重归师门,又能葬于岛上,也算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