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闻声,面色一沉,抓过欧阳克喝道,“到底是何景象?为何有此曲解?你照实对黄岛主说来,不得坦白!”
他捻须一笑,想四周看看世人的害怕神采,却闻声黄药师嘲笑一声,“老毒物啊老毒物,好你个老毒物!”
欧阳锋唯恐蛇儿被伤,一手接招,另一手已将手中蛇杖向后掷出,深深没入草地中。见杖被蛇奴接住看管,他又对驱蛇人收回了古怪的音节,像是甚么指令普通。
想必黄药师顾忌那杖头毒蛇,刚好以弹指神通予以禁止,只见他轻抬手掌,两指相扣,也不知如何行动,又是几枚暗器收回,欧阳锋遁藏不及,竟有一枚撞在他杖上,那暗器去势甚急力道微弱,如果平常木杖怕是已粉身碎骨,落在那厚重铁杖上,也是本地一声闷响,余音阵阵。
欧阳锋那一夜并不在王府上,他本人远在西域,在场的只要他的侄子,亦是私生子欧阳克。因而他转头去看欧阳克,正见欧阳克神采煞白,非常惶恐地看向欧阳锋,仿佛想对他表示甚么,欧阳锋见侄儿神采不对,明白此中有隐情,沉声道,“药师兄,这此中可有何不当?”
本来竟然是欧阳锋的毒?
欧阳锋与黄药师二人拚斗,奇招巧法层出不穷,却只能拼一个旗鼓相称,待洪七公再插手,则情势立变。只见欧阳锋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宛似一只大青蛙般作势相扑,口中收回老牛嘶鸣般的咕咕之声,时歇时作。
欧阳锋不屑与她争论胶葛,当下号召部下拜别。只见提着纱灯的美女,非常平静地退归去船上,想必久经练习,又见驱蛇人摈除着毒蛇渐渐拜别,行列如来时普通严整,唯有欧阳克冷静转头看了黄蓉一眼,非常不舍。
完颜康细心回想,当日梅超风堕入天罡北斗阵中,被黄药师救出以后便不知所踪,这期间他一向在看黄药师与全真七子的相斗,直到梅超风遇险方才回过神来。只听欧阳克不断辩白,说他当时在旁观斗,半分也未曾分开,他眼看招亲比试已经得胜,却俄然横生枝节,娶才子有望,昔日的风骚平静也只剩下一半。
欧阳锋见黄药师当场忏悔,又威胁于欧阳克,再也按捺不住,手中铁杖往地上狠狠一敲,“黄药师,你已将女儿许了我侄儿。怎的又出尔反尔?”
欧阳锋闻言一愣,他方才讲他杖上毒蛇的毒性狠恶,虽存了夸耀骄贵之意,却也是照实论述,怎的竟然让黄药师神采变了三变?欧阳锋脾气凶险又倾慕虚荣,运营了偌大的家业供其声色吃苦,同狷介孤介的黄药师本就不是一起人,更何况心胸天下霁月光风的南帝北丐中神通几人,因此当年五绝当中,其他四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至心订交,唯独欧阳锋被架空在外,想必这点他也心知肚明。但同为一流妙手,即便没有至心惺惺相惜,出于客气礼节也要相互间称兄道弟,黄药师又怎会劈面直呼他的称呼,如果为了夸奖他善于用毒才叫他老毒物,又怎会用如此痛恨的语气。
驱蛇人得令,取出几个短小的管笛,呜呜吹了几声,就见漫山遍野的蛇丛随之骚动,嘶声大噪,闻之令人毛骨悚然。围观的几人大惊失容,纷繁退开,唯独洪七公大笑一声,“想打斗,如何能落下老叫化!”说完便扑到欧阳锋与黄药师的战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