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辩才敏捷,立即回敬道,“你带着那么些毒蛇,明显是你百打一,千打一,万打一!”
欧阳锋那里受过这等鄙弃,大喝一声扑上去,道,“接招罢!”话音未落,只听嗤嗤几声破空之响,恰是黄药师的弹指神通,也不知弹出了甚么暗器,直将欧阳锋逼出几步远。
再几十招畴昔,欧阳锋已暴露败像,只见他猛地一发力,周身劲力突然收回,逼得黄药师洪七公暂退一步避其锋芒,随即拔地一跃,望天跳起老高,腾空几个翻滚后落入蛇阵中间。
欧阳锋见黄药师当场忏悔,又威胁于欧阳克,再也按捺不住,手中铁杖往地上狠狠一敲,“黄药师,你已将女儿许了我侄儿。怎的又出尔反尔?”
黄药师嘲笑,“你下了聘还是送了彩礼,莫非我便退不得?即便拜了堂成了亲,莫非又不准和离么?纵是离不得,又有谁曾说,岳人杀不得半子?带着你这些大大小小的毒虫从速离了岛去,别吓坏了我宝贝女儿。”
欧阳锋不屑与她争论胶葛,当下号召部下拜别。只见提着纱灯的美女,非常平静地退归去船上,想必久经练习,又见驱蛇人摈除着毒蛇渐渐拜别,行列如来时普通严整,唯有欧阳克冷静转头看了黄蓉一眼,非常不舍。
完颜康细心回想,当日梅超风堕入天罡北斗阵中,被黄药师救出以后便不知所踪,这期间他一向在看黄药师与全真七子的相斗,直到梅超风遇险方才回过神来。只听欧阳克不断辩白,说他当时在旁观斗,半分也未曾分开,他眼看招亲比试已经得胜,却俄然横生枝节,娶才子有望,昔日的风骚平静也只剩下一半。
驱蛇人得令,取出几个短小的管笛,呜呜吹了几声,就见漫山遍野的蛇丛随之骚动,嘶声大噪,闻之令人毛骨悚然。围观的几人大惊失容,纷繁退开,唯独洪七公大笑一声,“想打斗,如何能落下老叫化!”说完便扑到欧阳锋与黄药师的战局中。
只听欧阳锋大笑道,“药兄七兄公然好技艺,这二打一之法,小弟甘拜下风啊!” 他的音质非常奇特,似是金属磨蹭之音,此时又将这番讽刺话讲出来,更是万分刺耳。
欧阳锋唯恐蛇儿被伤,一手接招,另一手已将手中蛇杖向后掷出,深深没入草地中。见杖被蛇奴接住看管,他又对驱蛇人收回了古怪的音节,像是甚么指令普通。
欧阳克明白叔叔是替他得救,便也平静下来,“岳丈大人明鉴……”他先后果为黄药师已经许婚,便已经叩首叫过岳父,只是被洪七公中间跳出作梗,现在又如此称呼,一来是笃定本身比试已经得胜,二来是以此拉近干系,令黄药师不做猜忌。
欧阳克见黄药师半点不信,病急乱投医,竟去问黄蓉道,“黄女人,我当时一向在你中间,你也不记得了么?”
黄药师一声长叹,“蓉儿怕这些蛇虫鼠蚁?”黄蓉泪眼盈盈地点点头,黄药师搂住她肩头柔声道,“若不想嫁,那就不嫁了。那也好,在桃花岛上一辈子陪着爹爹就是。”又对欧阳克道,“我徒儿的死,便是有报酬你作证,不管故意还是偶然,你都脱不了干系。看在你叔叔的份上,饶你一命从速滚蛋,再敢在我面前呈现,便不会再跟你客气。”
欧阳锋闻言一愣,他方才讲他杖上毒蛇的毒性狠恶,虽存了夸耀骄贵之意,却也是照实论述,怎的竟然让黄药师神采变了三变?欧阳锋脾气凶险又倾慕虚荣,运营了偌大的家业供其声色吃苦,同狷介孤介的黄药师本就不是一起人,更何况心胸天下霁月光风的南帝北丐中神通几人,因此当年五绝当中,其他四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至心订交,唯独欧阳锋被架空在外,想必这点他也心知肚明。但同为一流妙手,即便没有至心惺惺相惜,出于客气礼节也要相互间称兄道弟,黄药师又怎会劈面直呼他的称呼,如果为了夸奖他善于用毒才叫他老毒物,又怎会用如此痛恨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