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等人皆是不解,唯独完颜康在旁亦是如遭雷轰:专爱咬人的舌头,被咬的人身上无伤,说不出话来……死前痛苦不堪,力大无穷,咽气时却带着笑容……免不了武功全失,毕生残废……
想必黄药师顾忌那杖头毒蛇,刚好以弹指神通予以禁止,只见他轻抬手掌,两指相扣,也不知如何行动,又是几枚暗器收回,欧阳锋遁藏不及,竟有一枚撞在他杖上,那暗器去势甚急力道微弱,如果平常木杖怕是已粉身碎骨,落在那厚重铁杖上,也是本地一声闷响,余音阵阵。
谁知黄药师竟然劈面喝止道,“你叫谁岳丈,我可没有你这么出息的半子……”欧阳克被噎住,咬牙改正道,“请黄岛主明鉴,梅前辈身遭不测,长辈亦是非常痛心。”
他捻须一笑,想四周看看世人的害怕神采,却闻声黄药师嘲笑一声,“老毒物啊老毒物,好你个老毒物!”
驱蛇人得令,取出几个短小的管笛,呜呜吹了几声,就见漫山遍野的蛇丛随之骚动,嘶声大噪,闻之令人毛骨悚然。围观的几人大惊失容,纷繁退开,唯独洪七公大笑一声,“想打斗,如何能落下老叫化!”说完便扑到欧阳锋与黄药师的战局中。
黄蓉辩才敏捷,立即回敬道,“你带着那么些毒蛇,明显是你百打一,千打一,万打一!”
欧阳克见黄药师半点不信,病急乱投医,竟去问黄蓉道,“黄女人,我当时一向在你中间,你也不记得了么?”
欧阳锋闻声,面色一沉,抓过欧阳克喝道,“到底是何景象?为何有此曲解?你照实对黄岛主说来,不得坦白!”
欧阳锋那里受过这等鄙弃,大喝一声扑上去,道,“接招罢!”话音未落,只听嗤嗤几声破空之响,恰是黄药师的弹指神通,也不知弹出了甚么暗器,直将欧阳锋逼出几步远。
明丽的春光顷刻间暗下来,阴沉的夜空下细雪纷飞……空旷的黑夜中,惨白的衣衫衬着狂舞的黑发,困兽般的沙哑吼声伴着四溅的碎石……“你师父伤不至死,只是内力尽废,筋骨半残”……红色的人影向后跃起,石头的尖角上绽出血红的花……“若华,你这又何必!我这就再收你为桃花岛的门徒!你闻声了么”……紧闭的眼睛上覆盖着狰狞的疤痕,嘴角却凝固了一抹哀思的笑容……
郭靖咬牙答道,“那晚我怕他侵犯于蓉儿,一刻未曾放松地盯着。”
只见欧阳锋面色愈发阴沉,他仗着蛇阵和剧毒,或许能和黄药师洪七公两人拼个旗鼓相称,但也必定保不住同业世人。驱蛇人和白衣女子他虽不放在心上,欧阳克倒是他独一的血脉和传人,如许拼斗下去恐怕别性命难保,而黄药师那边虽有浩繁小辈,却都能够借着岛上的奇门构造临时避开。
黄药师怎会受此威胁,哼了一声,“我饶他一命,已是看在我们多年订交的份上,我不放人,莫非你们有本领把我女儿抢归去?你要到桃花岛来逞威风,可还得再练上十年工夫!”
欧阳克神采灰败,竟是把目光投向了郭靖,却听郭靖讷讷说道,“他的确未曾分开过。”
以欧阳锋一代宗师的身份,天然不必看黄药师神采,但他对九阴执念之深,能让他千里赶来桃花岛,为了欧阳克娶到黄蓉后能弄到经籍,天然也能让他现在忍耐黄药师的呼喝。是以欧阳锋现在明着叱骂欧阳克,却一丝不肯承认他杀人之事,只是称其为曲解,又借责备之际把欧阳克抓到身边,不令黄药师有机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