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时候了?”窦漪房问道。刘恒一贯夙起,估计晨练的时候已经到了吧。
高堂之上,薄姬端坐于上首,正襟端坐,以慈爱的目光笑看儿子与媳妇们徐行而至。
薄姬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内心清楚儿子阳奉阴违的本性,刘恒嘴上说着好,做得可一定全如本身所愿。以刘恒的本性,要让他乖乖留在宫中不出游,比甚么都难。
猫!!!
窦漪房嫣然一笑,语气轻松调皮:“依漪房所见,母亲只是犯春困罢了,不必问诊,更不必吃药。春季湿气重,湿邪堆积在体内便会轻易呈现犯困、倦乏、乃至食欲不振等症状。只要公道调剂作息、外加一些祛湿健脾的疗法,很快就能不药而愈的。”
薄姬点头,素手重扬,便让刘恒先行辞职了。
窦漪房眉角跳了一下,她如何感觉吕姝暖和的话里藏着刺,是她多心了吗?
薄姬性子纯良,但并非笨拙,妻妾间的小小争斗又怎能瞒得过曾在未央宫打滚的她?只是吕姝说的是实话,想来应是刚才刘恒和窦漪房之间眉来眼去、情深款款的模样让她内心活力,才免不了动了下嘴皮子、呈呈威风吧。
心有灵犀,情义融会,说的便是这一种相知相许。
薄姬伸手请起,“免礼!”
薄姬问得含蓄,但窦漪房已经明白了她的企图,红霞爬上脸颊,回道:“回母亲,漪兰殿的宫人们细心慎重,把漪房照顾得很好。夫君晨练未误,请母亲放心。”
她将刘恒和窦漪房唤到本身身边,拉起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脸上暴露欣喜慈爱的浅笑,“执子之手同偕老,鸳鸯并头不分离。漪房初为人妇,阿恒你要多照顾些,可别再像之前那样四周玩耍、浪荡不羁了。”
吕姝是代王宫正牌的女仆人,身为代王的刘恒,能够夜不宿王妃宫,但毫不成能对正妻不闻不问,萧瑟于她。自从窦漪房进宫今后,刘恒已经好一段时候没有临幸吕姝了,因而,在迎娶庶夫人后的第一天,刘恒特地早早率兵晨练,然后到凤栖殿慰劳一番,安抚正妻的表情。
后宫争宠,靠的不但仅是仙颜与才情,更要看出身和家世。论边幅,窦漪房自认不比吕姝差,一个美丽,一个温雅,美得各有特性;论才情嘛,这个难说,毕竟窦漪房对吕姝并不熟谙,对方气度藏了多少笔墨,她暂不晓得。不过吕家在长安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绝然不差。
吕姝上前几步,柔声道:“时候不早了,夫君该到前殿议政了,薄大人和众位大臣都等着呢。”
瞥见儿子神采飞扬、眉开眼笑的模样,身为母亲的薄姬自是欣喜,唤女婢捧来一斛明珠,两把玉快意以及一盘满盛石榴的芙蓉花式梨木托盘。
“谢母亲!”三人同声,清脆清脆。
反观窦漪房,来自津观县中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充其量不过顶着良家子的名号才勉强能够入宫选秀的宫婢,家中无权无势,更别说甚么“朝中有人好办事”,窦家连半个官职都没有。
刘恒笑嘻嘻隧道:“娇妻在怀,人间哪另有花儿比我们代王宫的娇美?母亲毋忧,儿子定当服从。”
从刚才存候开端,细心的窦漪房留意到薄姬脚步踏实,手脚有力,听完她刚才说的话,心中便多了几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