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念子欣然欣喜,“代王殿下与庶夫人鹣鲽情深,看来是草民多虑了。”
“这都是庶夫人和代王殿下积下的福分,草民只是依书直说罢了。”悟念子顿了顿,心中想起别的一件事,“庶夫人可曾记恰当日骊山之上,您跟草民说的那件事?”
“夫人言重了。庶夫人请服膺,您的命格与帝星相连,宫闱以内,危急重重,有些事‘争是不争,不争是争’,祸福相依民重君轻。”
“先生免礼!”刘恒回以一礼,以目光扣问母亲这是如何一回事。
陈氏、刘襄、吕姝,谁才是主谋?
“晓得了,传令下去,摆驾寿康宫。”
“奇特了,如何还没有动静,莫非孩子在午憩?”刘恒把耳朵贴在窦漪房的肚子上,左听听右听听,没听出半点动静。
梅子鸢摇了点头,只道不知:“薄姬娘娘只说是故交来访,请两位畴昔一趟。”
“先生是怕我放不下魂穿的事情吗?”窦漪房悄悄地抚上小腹,眼睛里闪着母性的光芒:“漪房有夫有子,有了家有了牵绊,阿恒在哪,那里便是我的家。”魂穿就当是本身远嫁吧,她的将来要为丈夫和孩儿而出色。
窦漪房浅笑着应和道:“母亲请毋忧心。当年漪房在骊山上偷偷向先生请教了一个题目,想必先生现在有了答案,特地告之,了结漪房的一桩苦衷。”
在刘恒寸步不离的护佑下,窦漪房母子一起安好,吕姝趁机遇大显正妻度量,对夫君的姬妾到处体贴,博得了妇德的隽誉。
他如何成了母亲口中的……故交?
刘恒放下药碗,大手一下下地顺着爱妾的背,柔声道:“公子襄意欲套取信息,那宫婢妄图攀上枝头,各怀鬼胎,跟我们两情相悦的浪漫故事大相径庭!”这或许也是吕后的诡计,送一个心机重的女人到齐国教唆齐悼惠王父子之间的干系,齐国一乱吕氏外戚便能坐收渔利。
窦漪房点头,“记得。”
“眉头皱得这么紧,在想甚么呢?愁伤脾、气伤肝,可别又伤了身子。”刘恒将窦漪房抱在怀中,手捧药汁,一口一口地细心地喂着。
窦漪房捉着他的手,张口咬了下去,“跟你一样,靠近太后身边的人就是为了套动静!”哼,她可没有健忘宫魅的事!
“那……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窦漪房偷觑了丈夫一眼,悄悄地察看他神采的窜改。她究竟是陈氏毒害宫婢的无辜池鱼,还是或人借刀杀人的首要目标?
未出世……也能看?!
眼看着窦氏的肚子垂垂隆起,代王宫后宫的氛围日趋严峻……
从齐国返回代国的时候比去程足足多了一倍,经历花神庙几乎滑胎的不测以后,窦漪房的身子比之前衰弱了很多,刘恒特地命令放缓脚步,一行人逛逛停停、停停逛逛,回到代国的时候,已是春末夏初,气候渐热。
“谢过先生赠言,漪房感激不尽。”
悟念子淡然一笑,道:“批命看相,是道为缘,庶夫人不必多虑。”
刘恒心有不解,窦漪房却清楚得很,悟念子原名吴念,跟薄姬结识于魏国期间,吴念为避战乱,在山野间隐姓埋名以看相批命为生,常想寻回薄姬报还当年魏王魏豹的拯救之恩。
这些都是窦漪房当年在骊山偷听得知的。
刘恒跟窦漪房对视一眼,心中有着一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