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骜绿眸深沉,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舍不得分开。面前的人儿鲜艳欲滴,盛装之下媚而不俗,差点夺走了他统统的呼吸。他不由妒忌起阿谁随时能够拥她入怀的男人,享尽了人间风情却没有好好地庇护她。
“哼!跟你姐姐一样,都是个死脑筋,一心一意只向着阿谁男人!”
“传闻你为他受了伤,久病难治?”
“大汉国土,重礼重仪,请将军自重身份!”窦少君毫无惧色,挺背凛然。
在旁等待静观的焘烈眸光颠簸,对这个漂亮清癯的少年不免有点刮目相看了。不愧是窦家儿郎,进退有度柔中带韧,他仿佛瞥见了当年阿谁怯怕却胆敢手刃恶狼的女子的身影。
“这个……”窦少君难堪地挠挠头,回道:“姐姐说她不谨慎弄丢了,但她信赖以将军的才气一个小小的金锁是难不倒您的。”
长居深宫的宫奴们那里见过这等架式,要不是守在皇后身侧,恐怕早就撒腿跑了。
“但是……”呼延骜正想言语,却被一把娇滴滴的声音给打断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偿还
※※※
有人说,文帝是个弱势诸侯,大臣们拥立他为天子不过是想效仿吕后挟天子之名藏在背后当个无冕之王;也有人说,文帝冬眠多年,韬光养晦,是个不容小觑的大人物。
齐霖的医术公然了得,诚如他所言,窦漪房服过几天汤药以后,头痛的症舒缓很多,目力也垂垂好转。固然明知这只是治本不治本的方剂,窦漪房仍然非常感激,命人好好犒赏了齐霖一番。
一时候众说纷繁,大师若不亲眼看看,谁都不能说定本相为何。
这下子,该轮到她脸红耳赤,心跳不已!
“小病小痛,不敷挂齿。”寥寥数语,如同云淡风轻。
梅子鸢对劲地挑挑秀眉,小下巴扬得老高老高的,“傻丫头,我们家娘娘长相好气质佳,要不然陛下如何会老是看着看着就像丢了魂似的呢?”
呼延骜眯了眯眼,窦少君说的话证明了他先前刺探到的动静,“大汉天子莫非就连一官半职都没有为你安排吗?”固然是问句,语气中却藏着一丝愠怒。
皇后窦氏在宫女和寺人的簇拥下朝着宫宴的方向款款而行,一起上宫灯摇摆,沿着长长的宫道装点出诱人的色采。窦漪房目力方才规复,幸亏沿路的灯火并不太刺目,很快就适应过来了。
“骜狼说过,此乃狼的商定!”
窦漪房淡然浅笑,福身一礼,“呼延将军气势孤傲凛然,威风不减当年啊!”
窦少君当然晓得呼延骜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双手捧着木匣子奉上,态度诚敬,不卑不亢,“姐姐让少君将此物偿还,还说将军美意她心领了,此物贵重非常,还请将军惜物收藏。”
故此,此次外族使臣觐见就是对大汉王室的一次□□裸的摸索!
肝火模糊在胸口涌动,呼延骜唇线紧抿,刚毅的端倪透出丝丝不悦。
在火线带路的梅子鸢脚步忽地一停,跟在背面的世人差点刹不住脚。一个比较聒噪的小寺人忍不住低声抱怨:“哎哟喂,我的姑奶奶梅子姐,您如何说停就停,好歹跟主子们说一声,如果伤着娘娘我们谁都担负不起呀。”
窦漪房稳了稳脚步,顺着梅子鸢停驻的目光望去,只见火线人影高大,寥寥数人,披发的气势却如千军万马,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