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呼延骜正想言语,却被一把娇滴滴的声音给打断了。
窦漪房眼神微凝,回道:“此礼过分贵重,无功不敢受禄。”
这下子,该轮到她脸红耳赤,心跳不已!
在旁等待静观的焘烈眸光颠簸,对这个漂亮清癯的少年不免有点刮目相看了。不愧是窦家儿郎,进退有度柔中带韧,他仿佛瞥见了当年阿谁怯怕却胆敢手刃恶狼的女子的身影。
窦少君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漆金小锁看似简朴,实际是为青铜所制,外涂金漆,坚固得很,没有钥匙是很难开锁的。没想到呼延骜竟能将它徒手截断,可见其内力之强,指力之大。
窦漪房没好气地斜了梅子鸢一眼,嗔道:“尽拍马屁,必有所求。”
“哼!跟你姐姐一样,都是个死脑筋,一心一意只向着阿谁男人!”
他向来没有想过要把这颗狼牙送给谁,却在碰到她以后,只想把它留在她的身边。
“大汉国土,重礼重仪,请将军自重身份!”窦少君毫无惧色,挺背凛然。
“一派胡言!”呼延骜狠狠隧道,眼中迸收回幽绿的利光,“外戚权势是后宫争斗的利刃,折断此刃只会让她伶仃无援!如果男人就不该惊骇妻家权势!”
窦漪房稳了稳脚步,顺着梅子鸢停驻的目光望去,只见火线人影高大,寥寥数人,披发的气势却如千军万马,令人望而生畏。
有人说,文帝是个弱势诸侯,大臣们拥立他为天子不过是想效仿吕后挟天子之名藏在背后当个无冕之王;也有人说,文帝冬眠多年,韬光养晦,是个不容小觑的大人物。
没有外戚力量在背后撑腰,窦漪房在后宫就如孤足之鸟,势单力弱,何故安身?!
翌日,窦少君拿着窦漪房交给他的木匣子来到驿馆,再次拜见了呼延骜。这一回,呼延骜没有躲避,并且亲身欢迎了他。
公然,呼延骜不但没有起火,还一副被虐爽的模样,真让人捉摸不透。
慎梦雨婀娜的身影盈盈而立,美眸颠簸,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似的在窦漪房和呼延骜之间来回挪动,似有若无地表示着甚么。刘恒站在她身边,乌眸通俗,薄唇紧抿,俊朗的眉宇情感涌动……
呼延骜凝睇着她,“为何要将它偿还?”
“哎哟……娘娘果然聪慧!果然聪慧!”梅子鸢笑靥如花,脸不红心不跳地风雅承认:“饶本女人本领再大,生儿育女还是得靠我家石头啊!”
“这颗狼牙是我十岁那年手刃第一只恶狼时的战利品。那一仗惊险非常,差点要了我的命,浴血返来的我拿着这颗狼牙足足昏倒了三天!”
呼延骜搓捏着木匣子上面的漆金小锁,薄唇上挂着清浅的笑意,“还真是个鬼灵精,小脾气一点也没变。莫不是还在生当年的气么?”内劲一提,小金锁在二指间咔啦一响,断裂成两截。
梅子鸢极其夸大地福身施礼,挤眉弄眼地回礼道:“梅子定然不负所托,转头也跟武哥哥尽力‘尽孝’便是。”
窦少君的答复却很安然,“少君年幼遇险,流落为奴,若不是上天护佑、陛下开恩也寻不着亲人。正如兄姊所言,少君如有贤才,不必依仗姐姐也能获得应有的封赏;如若少君没有真才实学,入朝为官亦不过是件无用的装潢品,大汉朝廷不需求如许的官/员侯爵。”
呼延骜不但是匈奴王任命入汉朝拜的使臣,更是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狼军之首,在天子宫宴之前激愤如许的使臣,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但是窦漪房却仿佛一点也没把对方这些摄人的身份放在心上似的,胸有成竹地要弟弟按本身说的话照着办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