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俊脸覆霜,长袖一扬,回身离席而去!
卖力安排的中侍郎官上前一步,回道:“启禀皇上,这是为皇后娘娘和慎夫人筹办的坐席。”
窦漪房呲牙咧嘴,粉拳连连敲打着对方的胸口,“狐狸总比恶狼好!快放我下来!”这家伙竟敢对她夫君无礼,当真可爱!要不是这臭狼的皮粗肉厚,她早就一口咬下去了,好让他见地一下“中原女子”的牙尖嘴利!
忽地,一记开朗的笑声响起,突破了沉寂的氛围!
丞相周勃从速圆场道:“梅子所言极是,宫宴之上不成无主,慎夫人还是留下来比较好。既然陛下和皇后娘娘换衣去了,老臣想请淮南王殿下暂代陛下接待使节,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梅子鸢那肯罢休,接连使了好几招,还是频频下风,连呼延骜的衣角都碰不到!
一个高大的身影投落在面前,窦漪房满心欢乐地抬开端,等候的心却重重地掉了下来。
各国来朝,来宾合座,文帝为外族使节而停止的宫宴正热烈地停止着。灯火烂漫,觥筹交叉,莺歌漫舞中弥漫着欢乐的氛围。
刘恒在席座前停下了脚步,指着摆布两旁的坐席问道:“此为何意?”
“不封赐窦家,美其名曰是阔别纷争,实际是减弱外戚权势,将权力紧紧地把握在刘氏的手中。不废妾室慎氏,是为了与身为皇后的你在后宫对抗,不让你有任何恃宠独大的机遇!再过不久,慎氏将一天比一天受宠,换置宫房只是第一步,终有一天她将与你平起平坐!
声乐起,轻舞漫,欢声笑语垂垂升起,一场宫宴在刘长的带领下再次顺利展开……
呼延骜伸脱手拭擦着她眼角的泪痕,将她的脆弱收落眼底,“只要你情愿,匈奴大漠可为家,骜狼此生只守着你一人。”
窦漪房在刘恒左边款步而行,妆容端美,姿势娟秀,头顶上的凤冠金步摇跟着她的法度叮当作响,金光闪烁,华丽动听。妾夫人慎梦雨则走在右后侧,依礼跟皇后保持着一段间隔,步步不成逾礼半分。
“老臣谢过殿下。”周勃躬身礼拜,低首垂眸,长眉讳饰着睿智的光芒。
哐啷几声,利器敲打出威胁之意,躲藏在暗处的影士杀意渐浓……
窦漪房别开脸,对他的话顾若罔闻,只想快点寻回丈夫好生解释解释。未料腿一用力,膝盖处又传来一阵疼痛,人再次往前倾倒。呼延骜眼疾手快,干脆把她抱了起来……
来者不是他……不是他……
静夜幽寂,风未停,未央宫中暗潮涌动……
天子挺然于前,身披一袭重黑斑斓长袍,暗纹浮动黑丝勾画出龙跃虎跃的图案,跟着仆人的行动透出摄人的气势。衣衿和袖口均以金丝勾边镶绣着金线祥云,腰间挂着一对红色玉龙,配衬金银丝绦坠挂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