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正色寂然,“三娘固然叮咛,漪房定当极力而为!”
椒房外热火朝天,群情纷繁;椒房内倒是另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场面。
“妾慎氏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莺声委宛动听,娇中带媚,模糊还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兴味。
窦漪房轻笑点头,让过分严峻的小宫婢领着其他宫人先退下去。巧珠虽不甘心,却不敢违背主子的号令,只好无法辞职。很快的,大厅内只剩下窦漪房和‘慎梦雨’两小我。
有了掖庭令的《水经注》记录,另有那么多宫人的口耳相传,想要瞒骗宫外之人就不成题目了。在外人看来,慎夫人已经胜利从皇后窦氏手里夺走了君王的爱宠,后宫就快变天了!
“巧珠温纯温馨,梅子工致活泼,她们二人道格互补,都是椒房中不成多得的忠仆。”窦漪房神采微敛,从坐席上缓缓地站了起来,拱手于胸,躬身一揖:“漪房敬慕三娘已久,常日里到处受三娘之照顾,本日终得一见,请受漪房一拜。”
“娘娘……”巧珠怯懦地唤了一声,道:“慎夫人一大早就在外甲等待求见,我们是见,还是不见?”
“没有!”刘恒叹了一口气,语气笃定而朴拙:“鸣銮殿里的那小我不是梦雨,是厉三娘。自从得知阿长和梦雨的干系以后,宋昌便在常喜的保护下行动起来,将三娘易容假扮的‘慎夫人’迁入鸣銮殿,而真正的慎梦雨则被囚禁在玉华殿中。”
‘慎梦雨’看着忠心耿耿的小宫婢逐步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巧珠心机纯真,和顺灵巧,比起梅子那疯丫头可真费心多了。”
刘恒偏过甚,细吻着她柔滑的脸颊,顺着美好的弧度落下星星点点的亲吻,耳边、脸庞、鼻尖,最后的目标锁定在吞吐芳香的唇瓣上……
“那嫣儿呢?你把她藏那里去了?”窦漪房焦急地诘问。
“好了,从速为本宫梳洗打扮吧,别让慎夫人久等了。”
文帝下旨了吗?是公布了圣旨,还是传了口谕?这不是越俎代庖的小事,是君臣有别,超越礼法的大事!
“三娘就别讽刺漪房了,说到美人,何人能及得了艳绝大汉的厉三娘?三娘的易容术天然短长,神态、边幅、行动,跟梦雨几近同出一辙,只可惜眉间媚态难掩,不经意间便可勾魂摄魄。”
“我走了以后,周勃独留于宫宴之上,借意请阿长代为主持宴席。他婉拒则罢,他若说好,就坐实了谋反之心。”刘恒痛心疾首地阖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又缓缓地舒了出来。
“宫宴半途离席一事,也是你用心安排的?”
“可万一慎夫人想对娘娘无礼如何办?”宫里人说,得宠的小妾最爱欺负得宠的正室,皇后娘娘病情才初见好转,万一被欺负了如何办?小宫婢忧心忡忡,眉头皱成一团。
“诺!”
窦漪房嗔了他一句,何如心软声弱,听起来更像是求怜娇怨普通:“皮粗肉厚的家伙,咬你还怕酸着我牙呢。”
巧珠侧身一福,“娘娘经验得是。”
窦漪房拥被而坐,撩起轻纱幛,嘴角眼角均比常日多带了几分娇媚,“嗯……起来了。梅子呢?”
巧珠严明以待,小面庞严厉得很,眼睛紧紧盯着‘慎梦雨’不放,好似在防备着甚么似的。‘慎梦雨’掩嘴低笑,眉梢处掩不住万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