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明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噤,心跳仿佛停跳了半拍。这是如何一回事?面前文质彬彬的文帝一脸有害,却让他莫名其妙地心生畏敬,连迎对他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明显没有兵卫簇拥,明显没有强兵利刃,青衫朗逸的刘恒脸上乃至没有半分狠厉之色,却不知怎的,方才还在大声号令、气势放肆的大臣们气势顿减,就在刘恒呈现的那一刻顿时焉了半截。
宋昌怒喝:“大胆佞臣,竟敢以下犯上,此罪当诛!”张武扬手一挥,宫卫唰的一下从四周八方涌上,手执长戟,利刃相对!
紧闭的鸣銮殿宫门终究翻开了,刘恒身如挺竹,一袭青衣萧洒超脱,对比群臣严峻严厉的神采,他的唇边始终噙着笑意,超脱不凡。
刘恒淡然点头,缓缓隧道:“大汉若为外族所灭,帝位是谁的还首要吗?”那不过是那个被推上断头台的题目罢了。
兵器相击的声音由远及近,敏捷挪动,以极快的速率将萧正明等人重重包抄,领兵者恰是张武和宋昌。
郭嘉指着宫门上的牌匾大喊:“这里是慎夫人的鸣銮殿,不是椒房!”刘恒是当他们都瞎了眼是吗?!
带头的官员中不乏重臣,此中包含掌管宫门保镳的卫尉萧正明、中尉庭史郭嘉、以及太粟大夫程广,个个手持官印援助淮南王,场面堪比周勃、陈划一人在灞桥迎立代王为帝之势!
‘慎梦雨’暗笑这些人的天真,掖庭令是天子身边的人,记录甚么、变动甚么,听的都是主子的号令。别忘了,刘恒在位一天,他便是整座皇宫的仆人,覆雨翻云擅改记录,全都得随他之意。
清脆的声音随即响起,娇媚而委宛:“郭大人,这儿虽是梦雨的宫房,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未央宫既然是陛下的,窦皇后身为陛下的正妻莫非就不成以到鸣銮殿与梦雨相伴解语吗?”
太粟大夫程广冷冷一笑:“后宫之事皆不过是一些男女之情,谁受宠谁有孕都不是重点。现现在闽越和匈奴相互勾搭,雄师压境,灌婴快抵挡不住了,你一天不禅位,淮南王便不出兵,大汉危在朝夕!没有淮南王,你如何受得住大汉?!”
所谓谏言只要一项――淮南王仁威并重,天命所归,众臣联名上书要求文帝退位让贤。这些人连谏书伐文都写好了,就等着逼宫禅位的一刻!
萧正明表示得还算沉着,“慎夫人,你在宫中日日受宠,掖庭令皆有记录,是骗不了人的。”
“报!”一名信兵敏捷冲来,在刘恒面前单膝跪礼:“启禀陛下,苍狼王呼延将军带领狼军剿除了匈奴叛军,匈奴左将军勾搭内奸,图谋不轨,已经被冒顿单于当场□□了!”
“你部下的那些兵将已悉数就擒,未央宫向来不是你可肆意妄为的处所!”张武手持长剑,睚眦毕露:“身为宫廷卫尉,掌管宫门保镳之责,理应忠君护主,庇护皇宫安宁。你竟敢生有贰心,背叛逼宫,此心可诛!”
“哦?暑气酷热,大师不在家里好生歇着,竟然有兴趣跑到朕的宫里来嚷嚷,是为何故?”刘恒笑容有害,声线磁性和顺。
窦漪房再也忍不住了,掩着小嘴咯咯咯笑了起来,内心偷偷加了一句“萧大人你这是抽风还是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