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么？”少女又问。
“如何？认不出来？”少女忽地蹲下，幽深的目光蓦地同她错愕的眼神对上。
那婢女恭声应下，走到秀姿跟前，蹲下身子，视野与她平齐：“方才你说是穆少爷先说的喜好你，且约你在府外相聚，可有此事？”
少女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也不催促。
凌飞接过那张胡蝶图，先是轻声笑，而后笑声渐渐放开，笑了斯须，他收名誉向穆东恒，眉梢轻挑：“这等胆小妄为企图谗谄栽污主子的主子该如何措置，子洵就不擅专了。”
想到此处，她内心又有了底气。
秀姿心中一慌，从速改口：“仲春初七没脱，是十八那日少爷脱了，奴婢瞥见的，那夜月色亮，奴婢真的瞥见了。”
可此际，商子路的话固然未申明，但意义已经很较着，他是指这个婢女有体例能证明这此中题目。
她跌坐在地上，楚楚不幸地点点头。
秀姿摇首：“奴婢不会说的。”
秀姿长相还算娟秀，固然未曾用刑，但经历这一日的折腾，人已经浑浑噩噩，现在闻言，也只能忍着庞大的惊骇惊骇，将事情做到底。
婢女出来后，将七八张纸在秀姿身前一一摊开：“这纸上只要一副胡蝶是照着穆少爷腰上的胎记画的，你既然看得那样清楚，想来定能认出是哪一副？”
看了一眼天气，穆东恒看着扈嬷嬷冷声道：“这个贱婢就交给你措置，务必查出本相，寻出人后当众行刑，决不成饶过！至于这贱婢，虽是怀的孽种，但公主本来就发过话，不肯有伤天和，那就按本来的端方，留她一条命远远发卖了！”
“那你们在何时何地相聚？”那婢女又问。
秀姿用力点头。
“好。”少女站直身材，看向凌飞，“少爷，奴婢想要借穆少爷的书房一用。”
秀姿惨笑摇首：“扈嬷嬷今早发明奴婢有了身孕，将奴婢交给了大管家，奴婢被关在柴房时，有人扔出去一张字条，奴婢翻开看，上面就写着少爷胎记之事……奴婢本来也没想诬赖到少爷身上，但是府中端方严苛，奴婢如果不将此事赖到少爷身上，奴婢只怕生不如死……”
秀姿被少女笃定的神情弄得有些心神不属：“脱了。”
扈嬷嬷眸工夫鸷的盯着她，明显是恨极：“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查不出了么？府中端方，下人***男的杖毙，女的发卖——本来我还想着你那奸夫是不是府外之人，但你既然这般怕府中的端方，那奸夫定然是府中之人！你说是同他没干系，为何你能晓得少爷那两日不在府中，还专挑了那两日出府？何人奉告你的？另有你的钥匙从何而来？说！”
只穆东恒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秀姿怯生生地点头：“奴婢真是亲眼所见，那胡蝶形状——”说着，她一副羞红脸状，“跟真的普通……”
少女清冷安静的语声不高，但此际院中统统人都将视野谛视在她们两人处，天然个个都听得清楚之极。
她没有别的体例，遵循将军府的端方，府中下人如果私通，男的杖毙，女的发卖——她独一的路，就只能死死咬住少爷，才气保全情郎，而她本身，只要将军认定腹中胎儿是少爷的，该当也不会将她如何。
“这么清楚，那定是看得极细心了。”面前少女暖和看向她，“再问你一遍，你真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