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甲兵一拥而上,挥着刀剑砍向来仪殿内的四人。李扶摇等人势单力薄,只好且战且退,一起退到寝殿内,碰的关上大门。
秦宽扫视一眼四周,心惊肉跳的百官忙纷繁躲开,不敢再言语,留下不知死活的文焕之孤零零文焕之躺在冰冷的地上,任凭鲜血渗入朱袍。
涂灵簪一怔,也没有拆穿他,视野倒是投向窗外。彻夜仿佛格外冗长,等熬到天亮,救兵就来了……
但是,来仪殿的三万禁军却并没有反应。
没有获得回应,秦宽扭头望着埋伏在墙头的霍胜利,不成置信道:“霍胜利,你要造反么!霍府一家长幼的性命你不管了?”
李扶摇的声音越来越弱,涂灵簪一口咬住本身的下唇,免得本身会没有骨气地痛哭出声。
那女子一身红色武袍,玄黑护腕,浓眉大眼,笑得明艳万分……
文焕之捂着流血不止的胸膛瞪大眼,看了看弯弓搭箭的秦宽,又看了眼胸口的箭矢,悲戚的惨笑一声,缓缓倒下,收回一声沉闷的声响。
或是碰到了伤处,他微微抽了口气,却刚强的伸长了一只手,颤抖着往下,悄悄摩挲着涂灵簪细嫩的脖颈。很久,黑暗中的李扶摇轻笑一声,满足道:“太好了,师姐的头还在……之前入夜后我总会做恶梦,梦见没有头的师姐,在黑暗中孤零零的飘零……”
张武抹了把满脸的鲜血,对累得狠恶喘气的涂灵簪道:“小主公,你先歇会,这里交给我和黄敬怀!”
她垂怜的摸了摸秋溟刀,这才吟吟一笑,对涂灵簪道:“扶摇就交给你了,要庇护好他呀!”
见管束住了霍胜利,秦宽再无后顾之忧,扬手表示五百私兵:“杀了涂氏余孽,不留活口!”
一阵阴风袭来,画面如烟般消逝。
她下认识单手握住刀柄,想要像曾经那般不费吹灰之力舞起大刀,成果八十斤的秋溟刀只是微微被抬起一寸,又有力的落回架子上。
涂灵簪走进密室,只见里头摆放的物件非常熟谙:匕首,弓箭,衣物,钗饰,乃至是她曾经惯用的茶杯,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满了整座密室。
师弟在受伤后仿佛会变得非常的脆弱粘人,涂灵簪目睹张武和黄敬怀身负重伤,就很快支撑不住了,只好安抚的拍了拍李扶摇的后背:“放心,师姐命大,死不了。”
涂灵簪双目赤红,目工夫冷,浑身衣袍无风主动,好像女战神临世。她缓缓拖着长刀走出密室,刀尖在地上划出一起的火花……
……三年前,他亦是目送她的背影消逝在长安城外的大雪中。等来的,倒是一别两宽,存亡永隔。
殿内的蜡烛顿时被疾风吹灭,一片黑暗中,五百府兵嘶喊着冲了出去,被张武和黄敬怀用蛮力反对了大部分。
李扶摇缓缓倚着柱子坐下,一手牵着涂灵簪,低头喃喃:“师姐还活着,太好了。”
涂灵簪一边含着热泪,一边仓促撕下衣服下摆,将布条连接生长串,一圈一圈的缠在李扶摇的后背和胳臂上,草草的为他包扎止血,这才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轻声道:“扶摇,你在这歇息一会儿,待师姐处理了屋外的那群人就来陪你。”
秦宽这只老狐狸,霍胜利跟在他身边三年,也不过只得了禁军的一半兵权。现在两军对垒,霍胜利较着占下风,是不成能再有精力来帮忙李扶摇了,而李扶摇的身边,却还埋伏着五百秦府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