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甚么?
他横下心来,几近是诘责似的冲周瑛华喊道:“你对我这么冷酷,那当初为甚么会挑中我做驸马?”
众使女们愣在本地,过了好半会儿,才缓缓回过神,脸上不由一阵红红白白。
像个受了委曲的半大孩子。
陆白承诺一声,让人搬来数块石板那么厚的冰块,塞到几个赤)身裸)体的人中间。
卫泽眯起眼睛,扫了那些使女一眼,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态度端方,神情严厉,标准的赔罪姿势。
曹平撅着屁)股,扒在月洞门前,探头探脑一阵,笑嘻嘻道:“哎呦喂,可算好了,如果爷和公主吵起来,我就完啦!”
周瑛华愣了半晌。
“你说得对。”周瑛华仰着淡施脂粉的芙蓉面,拉住卫泽攥成拳头的双手,握在掌内心:“你不消谅解他们。”
其别人也有样学样,纷繁跪倒在周瑛华脚边。
卫泽转头揽住周瑛华,“她没伤着你吧?”
卫泽气得直顿脚:“傻站着做甚么?还不把那些人抬下去!”
不管有多么委曲,多么愤激,被这双手悄悄一握,卫泽便觉如坠云端,甚么烦恼都忘了。
周瑛华没有诘问。
“不过是措置几个不听话的主子罢了,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可骇。”
卫泽紧皱的眉头终究缓缓松开,他眼眉伸展,粲然一笑,眉眼间俱是藏都藏不住的喜意。
周瑛华放软神情,柔声道:“因为我……”
众女一脸决然,簇拥着面庞冷峻的周瑛华,来到东院。
这是周瑛华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
侍卫们手持红缨枪,挡在院门前,严阵以待。
使女们吓得一怔,顿觉毛骨悚然,一阵胆怯。
他先是被人剥了衣裳,扔下结冰的水池,然后捞上来涮洗洁净,直接丢进煮沸的大铁锅里,活活烫死。
卫泽突破沉默,瓮声瓮气道,“我不是甚么君子君子,但是承诺你的事,就必然会办到。”
使女们怔怔道:“公主,您……”
这话一说出口,贰内心愈发委曲,畴前的各种烦躁和迷惑全数堵在心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卫泽像是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不,你不消说!我都明白。”
卫泽也没有解释。
走过游廊,穿过夹道,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轻。
周瑛华看着卫泽的眼睛,沉默不语。
卫泽赶紧否定:“我没有……”
直到这个时候,周瑛华才有些明白,卫泽想要的,到底是甚么。
侍卫们赶紧上前按住不断挣扎的使女,把人拖开。
想通这一点,她仿佛卸下一副重担,顷刻轻松了很多:“你我伉俪同体,他们欺负过你,就是欺负过我,既是仇敌,我为甚么要不幸他们?”
另一人冷哼一声:“你另故意机笑?你看看,这个太薇公主没有一点慈悲之心。爷不懂事就算了,她不帮着劝两句,还放纵着爷混闹,今后必定是个妲己、杨贵妃那样的祸水!”
他怔了半晌,看着周瑛华幽黑的双眸,连续声诘问:“你是至心向着我的?就算我把他们全杀了,你也不会活力?”
使女们亦是一脸不成置信:“公主,您如何能如此狠心?”
周瑛华移开目光,望着庭中几盆翠绿的盆松,“我晓得,你对我另有些防备。”
卫泽不依,上前半步,紧紧反握住她的手,“你承诺我的,要一辈子都向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