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措置几个不听话的主子罢了,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可骇。”
众使女们愣在本地,过了好半会儿,才缓缓回过神,脸上不由一阵红红白白。
周瑛华环顾一圈,轻启朱唇,缓缓吐出四个字:“自作自受。”
说着,跪在地上,爬到周瑛华脚边,紧紧攀住她的双腿,“公主,请您为奴婢做主啊!”
高不成攀,又让人忍不住神驰。
众女呵叱道:“大胆,公主在此,你们也敢拦?”
走过游廊,穿过夹道,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轻。
卫泽垂手站在周瑛华跟前,“你别活力,我今后不会这么做的。”
转角的岔道处,有人在窃保私语。
卫泽还跟在她前面,只不过怕她活力,没敢走近,只远远地跟着。
周瑛华放软神情,柔声道:“因为我……”
她神采安然,穿过那十几个哭成一片的使女,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抬脚便走。
剩下几个勉强好一点,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死倒是没死,但也不算活着。
一人恼羞成怒,霍然站起,直扑向周瑛华,恨不能抓破她的脸:“是奴婢们痴心妄图了,启事为公主慈爱,没想到您也是一副铁石心肠!”
如果不是方才听到侍女们的哭诉,周瑛华必定会信觉得真。
周瑛华移开目光,望着庭中几盆翠绿的盆松,“我晓得,你对我另有些防备。”
“您身为太子妃,眼睁睁看着太子肆意妄为,竟也不劝一句?”
“爷!”曹平俄然推开院门,一起小跑出去。
这是周瑛华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
另一人没有说话,眼神利箭似的,直直刺向游廊伸出的周瑛华,内心悄悄道:爷事事都听这个女人的,这个女人不能留!
卫泽眯起眼睛,扫了那些使女一眼,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卫泽转头看向周瑛华,笑得和顺而浑厚:“内里都是些粗使下人,你就别出来了,免得脏了你的眼睛。”
侍卫们手持红缨枪,挡在院门前,严阵以待。
像个受了委曲的半大孩子。
使女们吓得一怔,顿觉毛骨悚然,一阵胆怯。
卫泽还在抱怨:“他们都劝我要漂亮,可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凭甚么他们一开口告饶,我就得大人有大量,就得慈悲为怀,就得开高兴心肠谅解他们?差点死在滚油底下的是我!被人摁在水里差点灭顶的是我!领不到饭吃只能饿肚子的是我!不是他们!”
卫泽对劲地看着面前这统统。年青的脸庞棱角圆润,还带了几分稚气,但神情却冷厉而刻薄,仿佛人间万物,都不在他眼中。他就是天,就是地,就是这座质子府的主宰。
卫泽几步抢上前,挡在周瑛华面前,一脚踹开阿谁状若癫狂的使女:“拖下去!”
常老迈几小我的尸身有碍观瞻,已经措置洁净,剩下几个光着身子的,莫非抬到正殿里去?
直到这个时候,周瑛华才有些明白,卫泽想要的,到底是甚么。
周瑛华愣了半晌。
周瑛华笑了一下,直接打断卫泽:“今后你是西宁太子,不能自称我,质子府的先生教过你吧?你应当自称为孤。”
两个侍女直接上前和侍卫厮打在一处:“你们是甚么人,也敢拦着公主殿下?不想要脑袋了?”
卫泽气得直顿脚:“傻站着做甚么?还不把那些人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