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顾不上去揉头上鼓起来的大包,欣喜道:“真的!?”
含章殿是西宁皇后的寓所。
当时候太子妃和殿里的女官躲在一旁窃保私语,时不时朝她投去一个打趣的眼神。她羞得满面通红,听着崔泠清澈的嗓音,心中又是欢乐又是惊骇。揪动手帕的手心一片潮湿,不谨慎在屏风的边角上留下一个大煞风景的汗印子。
现在已畴昔十多年了,早已是物是人非,薛家家破人亡,刘皇后独居冷宫,太子妃命赴鬼域,崔泠另娶孟家妇,而她,早已化为枯骨……
曹平和陆白也像是俄然变了个样,和卫泽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公主,育碧公主在房里大吵大闹,非要和我们一道进宫。”
戍卫们啐了一口,骂道:“老东西,别欢乐胡涂了,先给我们开门!”
快意捧来几只金银丝线扭成的花冠,给周瑛华遴选,凤冠过分富丽,丧葬场合天然是不能戴的,花冠款式简朴些,色彩也没那么刺眼夺目。
“如何回事?”
马蹄阵阵,一队身着华服锦衣的戍卫骑着高头大马,从宫门解缆,直奔冯家大门。
轿辇是并排双座的,卫泽亲身搀扶周瑛华坐上轿辇,随后一矮身,坐到她身边。
周瑛华久久无言,她一向盼着卫泽一步登天的这一天,可真看到卫泽成了西宁国的帝王,她俄然感觉一阵恍忽:这时候,她该如何称呼卫泽呢?
快意接着道:“育碧公主站在院门外不肯走,不管奴婢如何劝,她都听不出来。”
这一晚,冯府下人们不敢回房歇息,花厅的灯烛噼里啪啦烧了一整晚,彻夜不息。
刘皇后被送进冷宫后,含章殿一向空置着,孟贵妃几次想搬家至含章殿,可惜始终不能如愿。几年前的一个深夜,含章殿偏殿俄然走水,一场大火把偏殿烧了个干清干净,宫女寺人一个都没逃出来。孟贵妃感觉含章殿有些邪乎,不敢再撮要搬出来的话。
曹平和陆白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也换了装束,穿的是宫里内侍的青黄色衣袍。
她跟着母亲到了含章殿,偏殿里已经黑压压挤了一堆人,屋里坐着的满是命妇女眷和十三四岁待字闺中的王谢令媛。
周瑛华嗤笑一声,没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