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恭敬道:“喏。”
崔泠是如何找到他的?
薛寄素展转反侧,将将熬到天明,才勉强睡下。
薛寄素淋了一脸酒水,被夜风一吹,冷得浑身颤栗,“儿臣不堪酒力,先辞职了。”
西宁国的刘皇后,固然不受君王宠嬖,但从始至终,都紧紧掌管凤印,未曾丢掉一国之母的尊荣。直到太子身故,她心灰意懒之下,才主动交出凤印,避入冷宫,让孟贵妃得了便宜。
薛寄素漫不经心道:“昨晚阿谁说你发昏的郡主,是谁家令媛?封号是甚么?”
称心一边抹眼泪,一边吸鼻涕,“皇后娘娘把公主叫到跟前,才说了两句话,就被皇上骂了,庄王必定觉得公主说了皇后的好话,皇上才会起火,以是替皇后出气。”
薛寄素细心回想,仍然没有甚么眉目。
育碧公主噗嗤一声,扬声笑道:“父皇,您如何又起火了?我们但是说好了的,明天我们一家团团聚圆,热热烈闹,谁都不准红脸!您如果不认账的话,就得乖乖受罚!”
“好好的,庄王如何朝殿下泼酒?”
她被泼了一身酒水,妃嫔女眷们一个个都在看笑话,而周慧帝清楚闻声这边的响动,却吭都没吭一声,育碧公主和其他郡主更是睁眼说瞎话,全都站在庄王一边。
宫人们惊叫四起,跑的跑,叫的叫,顿时人仰马翻。
一国公主,非论身份如何高贵,也只是在前头十几年风景一阵罢了。如果嫁的夫君不是朝中重臣,在位的天子又不是同胞兄弟,那么很快就会离开皇室的权力中间,沦为二流贵戚。
如定见薛寄素提早返来,晓得事出有因,把称心叫到外边去,三言两语就问出原委。
一桌的公主、郡主们都哄堂大笑。
快意沉吟不语,回到阁房,伏侍薛寄素梳洗,脱下被酒水脏污的夹袄,换上一套和缓的绸衣。
碧瑶夫人沉吟不语。
薛寄素合衣躺下,新帝名叫卫泽,方才皇后却唤庄王叫“康儿”,莫非这个庄王,并不是将来那位秉承西宁大统的新帝?可南吴的西宁质子,确切是庄王无疑,难不成北齐国也有一个卫文帝亲生的质子?
相反,世家之女,未出阁之前,不如公主崇高,可一旦嫁入皇家,成为后宫之主,那就是登上枝头做凤凰,连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们,都得看她的神采。
“育碧公主和庄王仿佛非常要好?”
回到长春阁,称心已经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们都欺负公主!”
傅皇后气得浑身发颤,一把推开薛寄素:“蠢东西,连句话都不会说,归去吃月饼吧!”
傅皇后拉起薛寄素的手:“瑛华如何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谁给你委曲受了?还是下人服侍得不好?”
就像西宁国的刘皇后,原是北齐公主,职位安定,即便太子他杀而亡,卫文帝还是不敢废掉她。
薛寄素硬着头皮,走到傅皇后身边:“拜见母后。”
少年嘲笑一声,一把将酒杯掷在地上,浑然不把薛寄素当回事。
可她却恰好总爱在最分歧适的场合,给碧瑶夫人尴尬。悠长下来,周慧帝对她越来越冷酷,后宫妃嫔和诸位皇女皇子,也对这位徒有浮名的皇后大失所望。
真正的新帝卫泽,到底是何方崇高?
称心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只要公主才有封号,郡主多得是,封号还轮不上她们。阿谁穿红衣服的郡主,叫袁盼儿,她是永福宫袁妃的外孙女。她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袁妃的娘家侄子,是个万户侯,长公主早逝,袁家式微了,袁妃嫌宫里冷僻,就把外孙女接到宫里养大,大师背后里都叫她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