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官泽本想早睡夙起,却瞪着双眼全无睡意,透过瓜棚的裂缝看着星空,心中思忖道:“那些星都有人居住?仙诀?莫非修成后就能成为神仙?”官泽又回想起那血书和仙诀,抱着大刀心有所感,腾的坐起来,一拍大腿道:“差点忘了,要迟早吐纳六合灵气。”
“玲儿能去坟地?”官泽潜认识里往这片坟地走,这六天一向守在叶玲身边,都没来祭拜过六婶。之前陪叶玲来祭奠过叶叔,认得那坟的位置,还没到就瞥见叶玲那强大的背影,苦楚的跪在哪,任那纸钱的火光烘烤也不闪躲,沉着的让人惊骇。
叶玲那一抱扑空却顺势扑向墓碑,抱着墓碑嚎啕大哭,此时一块云遮住了阳光,仿佛在伴随叶玲一同抽泣,那哭声似要哭裂墓碑,哭醒爹娘,跟着哭声,一声一声的喊着娘,哀哀欲绝。
叶玲面无神采道:“我没事,我去看看娘。”
“真的,东西我都已备好,就等今晚脱手了。”官泽把叶玲又拉回瓜棚,让她看棚外放着的四大桶火油,披发着火油特有的浓厚刺鼻气味。
坟前那堆纸钱垂垂燃烧,一堆灰红色的纸灰随风飘零,那飘散的纸灰仿佛要诉说着甚么,洋洋洒洒的往叶玲身上飘去,俄然一股阴风吹来,纸灰劈面扑在叶玲身上,那纸灰很像人形,仿佛要伸开双臂拥抱叶玲般,可惜只那么刹时便随风而去,也就这么刹时,叶玲仿佛感遭到了甚么,伸开臂膀平空一抱,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娘!!!”
官泽蒙面,把叶玲用大麻袋套着,只留两个小孔让她看清内里,拉粪车上装着满满四大桶火油,一桶足有七八十斤重,那粪车的臭味袒护了火油的气味。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张府。
又有七日,官方风俗严格,遵循日子所算,本日则为二七,虽不消烧纸,却要去坟前祭拜,逝者身后,嫡亲要为逝者带孝七期,每隔七日为一期,戴足四十九日方可摘除,带孝期间男不剃头,女不胭脂,不成大笑,不成嬉闹。
只是叶玲并不晓得,持续嚎啕大哭,含混不清的喊着:“娘……娘啊……”
“火油??”叶玲迷惑的昂首望向官泽:“你要去放火?”
在大夏州的端方,人死的第七天叫头七,必然要多烧香火纸钱,等待逝者回魂,让灵魂在投胎之前再看一眼嫡亲骨肉,跟着叶玲的哭声,那坟前竟产生了一道旋风,悄悄的扭转着,那些纸灰也被带入此中。
城中温馨之极,连狗都熟睡。
“火油?”向鸿闻到了火油的刺鼻味,毫不踌躇的拿起一大桶开端往柴火上泼油。
半个时候很快,此次吐纳结束后官泽又摸了摸肋骨,疼痛已经很轻,那断骨的位置仿佛已经对接上,走路已没有太大感受。迷惑道:“奇特,这么快就好了?莫非是仙诀的干系?才吐纳两次就有这个服从?”挠挠脑袋,蹙眉思忖半晌,躺下后又回想那玉扳指传来的画面,垂垂甜睡,一场奇特与那画面有关的梦也随之而来。
“张二狗……你他娘的死光临头了,来,向大哥,帮我浇油。”官泽抱起一桶火油,往那柴火上泼去。
“向大哥,我是官泽。”官泽推着粪车畴昔,摘下蒙面布。
叶玲真的不那般大哭了,在坟前悄悄抽泣着,香烛燃尽便与官泽返回瓜棚,虽不再昏睡,却痴傻般坐在棚外的石头上,也不说话,只是望向空中那密布的乌云,那云也不知有多厚,竟能完整遮住阳光,正值晌午却天气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