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官泽扔过火折子时,借着微小的火光认出了是粮坊的大力士向鸿,叶玲家出事那天向鸿也来帮过忙,更是晓得官泽与叶玲住在那瓜棚里,期间另有一次去送了些大米。
“我媳妇被张二狗害死,不幸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尸两命啊……”向鸿说着又落泪。
“瑛子!!!!”向鸿一声惨痛呼喊,差点昏迷畴昔,问清状况后就提了把刀要去张府问个明白,被浩繁街坊死命拦下。
只是叶玲并不晓得,持续嚎啕大哭,含混不清的喊着:“娘……娘啊……”
“玲儿?”官泽追上,一把拉住叶玲:“你醒了?你说句话啊,别吓哥啊。”
“火油??”叶玲迷惑的昂首望向官泽:“你要去放火?”
此时家中已挂上白布,左邻右舍都在帮着忙乎,那丫环的尸身就被摆在正门口,身上的血还在流淌,此时平摆着尸身,已能看出那微隆起的小腹。
官泽也不敢多说甚么,只是冷静筹办着早晨的东西。
官泽抽出早就燃起的火折子,喊道:“喂,借你一用。”
官泽没有畴昔,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想去打搅叶玲,在地上捡起一些枯萎的龙须草,扎起一个小草人,一尺多长的小人扎的有鼻有眼,连名字也用些红色的花蕊编上去,张二鹏!拿出匕首狠狠刺着小草人,看似宣泄,却实属无法,不幸至极,没有才气报仇,却在这扎个草人泄愤,可悲又好笑。
叶玲又是足足睡了七日,这七日比之前的七日还重,连屎尿都不能自理,这日凌晨却主动醒来,醒来时与正凡人无异,只是看到官泽时也如睹无物,拿起地上的香烛渐渐向坟场走去。
向鸿嚎啕大哭,摸着老婆略微隆起的小腹,一尸两命,任谁也受不了如许的刺激,老丈母娘已哭昏几次。
张府大宅占地有五十多米,四周外宅,套着内里几间内宅,一圈一人多高的院墙紧贴着外宅,虽不比一些官宅,但比起城中其他百姓的三两间小破屋,已算豪宅,在百桥镇是数一数二的大豪宅。
“官泽?你来干甚么?”向鸿低声问。
城中温馨之极,连狗都熟睡。
在大夏州的端方,人死的第七天叫头七,必然要多烧香火纸钱,等待逝者回魂,让灵魂在投胎之前再看一眼嫡亲骨肉,跟着叶玲的哭声,那坟前竟产生了一道旋风,悄悄的扭转着,那些纸灰也被带入此中。
这天晌午,向鸿刚下工,嘻嘻哈哈的与几位夫役说着甚么,俄然跑来一男人,神采丢脸,跑到向鸿身边低声言语几句便回身跑了。
官泽笑而不语,拉着叶玲去坟前祭拜,这七天的吐纳已让官泽身材有了窜改,这些日子总感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量,那一身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连续两早晨,回城偷了很多火油,还偷了一辆拉粪车。
“信!”
那黑影吓了一跳,又看不清官泽是谁,没敢冒然行动,连扔在脚边的火折子都没敢捡。
“玲儿能去坟地?”官泽潜认识里往这片坟地走,这六天一向守在叶玲身边,都没来祭拜过六婶。之前陪叶玲来祭奠过叶叔,认得那坟的位置,还没到就瞥见叶玲那强大的背影,苦楚的跪在哪,任那纸钱的火光烘烤也不闪躲,沉着的让人惊骇。
“真的,东西我都已备好,就等今晚脱手了。”官泽把叶玲又拉回瓜棚,让她看棚外放着的四大桶火油,披发着火油特有的浓厚刺鼻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