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么,去看个故交。”
花彩行就像是从人间消逝了似的。石沉大海,遍寻不着。
为首的弟子见计青岩落在门前吃了一惊,觉得是他上门来发兵问罪,胆量先是怯了几分,硬着头皮道:“三宫主,出事了。弟子正要去禀报。”
计青岩沉默着。
急的人不但是计青岩,另有花落春。身边带着关灵道,花落春要找的东西下落不明,他能去甚么处所?
计青岩不知不觉地来到当日颜無与教员父决斗之处。
计青岩走进房里,床上一条被子里空空如也,房里混乱,仿佛正在翻找过甚么,那弟子在身后慌道:“三宫主让我们照看的阿谁男人,我们每天迟早都要去看他一次,但是明天夜里他还在,刚才去看的时候却找不到了。我们……刚要去……”
这天,一个身穿白衣、袖上画着水墨山川的男人摇摆着呈现在百花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这男人的样貌长得极俊,头发却没有梳理,神采白得不见活力,身上挂着几片动摇的树叶,仿若在山林间的草地上睡了一夜刚醒过来。闹市上店铺里的贩子细心看着,竟有很多熟谙他的,忙迎上来:“花公子,您这是要去那里?”
计青岩话也不说地站起来。
睡得沉些。还是蹊跷。
颜無的下落没人晓得,自从那日以后,就连关灵道的教员父也不见了。白叟神龙见首不见尾,计青岩手中只要好久之前他送来的火阳纸的动静:“心愿已了,再无牵挂,灵道今后交给你。”那字条上画着高山流水,夕照白云,一派闲云野鹤的表情,那模样竟像是把手上的费事丢给他,四海云游去了。
这日凌晨,计青岩留下青衣在身边跟着,展转数百里来到百花城外一家小巧农舍当中。未到门口,内里有人急仓促地走出来,严峻着慌,细看竟然是几个上清宫的弟子打扮的。
青衣多年来在南北朝布下很多眼线,大小事无有不知、无有不晓,花落春也不遗余力,使花家高低四周寻觅花彩行的下落,花彩行身边带着个昏倒不醒的青年,孤身上路,本该多少留下些陈迹,现在却如异化成了一缕青烟。
花落春道:“你去那里?”
那青年一脸的苍茫:“我……在那里?”
那道青光是教员父。灵根属木,灵光也必是如此。颜無如果不死,怎会不来寻仇?只怕把上清宫杀得尸魂各处也难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