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在竹舍前面。”关灵道考虑着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我下午循着声音去看了看,仿佛就是画涧绝顶那座古朴的板屋里出来的。”
“真的,花家主的春宫,跟别的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关灵道也有些发慌,又恨不得让计青岩也听听,红着脸说,“花家主还没甚么,别的阿谁男人叫得当真……”语气又是羞,又模糊听出来些镇静,低着头把脸放在计青岩的肩窝里:“这些师父该教我的,我刚听到的时候甚么也没听懂。”
不可,不能再想了。
再如何风雅,也不至于让花家主做那种事的时候被人听到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石敲声等得心灰意冷的时候,羊毫缓缓飞了起来。
青衣眉毛微挑,连计青岩也仿佛没有推测,轻声道:“前上清的画,连我们都没留下一幅,不想花彩行的画涧竟然有。”
没有动静,一片沉寂。
那声音委委曲屈的,仿佛饱含着甚么情感,计青岩低了头,手指抚在他左眼下的两片红色陈迹上,清冷的灵气缓缓而入:“舒畅些么?”
石敲声微怔。计青岩长眉拢了拢,又面无神采地看着他:“持续。”
石敲声和青衣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关灵道靠在他身边低声细语的模样。
花彩行与计青岩交好,这才让他进入画涧住着,在此地留下传音石孤负他的信赖。计青岩沉默半晌:“嗯。”
“你是谁?”
“灵魂出窍?”石敲声俄然间想起下午的事,猜疑道,“那灵魂就在画涧?”
“甚么画?”关灵道的眸色一动。
“舒畅。”他谨慎地环住他的腰,“师父。”
计青岩也不知该说甚么,低头站着没出声。
关灵道见他们都不说话,说道:“花彩行与师父素有友情,开门见山地说在画涧里听到了灵魂之声,有何不成?”
这些事远比花落春跟谁交欢要首要很多!
有计青岩在,石敲声便闭上嘴不说话了。关灵道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却也明白事情有些蹊跷,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明天我听到花家主的声音了。”
青衣向计青岩比划着:留下传音石?
关灵道想的倒不是这些,他只想着画里的男人。这男人清楚是个前上清的修炼之人,如果灵魂在画里活着,他难道能问出前上清的事?当年势实出了甚么事,俄然就这么灭亡了?那洛魂真诀是如何回事,魂修又是如何回事?
关灵道往他的怀里蹭,双目潮湿有些潮气:“师父……”
石敲声带着君墨最后一个分开,渐渐走去本身的房间。
石敲声看了他一眼:“灵魂出窍,说不定与魂术有关。倘若花家主私行修炼魂术,我们几小我的修为加起来都不如他,莽撞发问焉有活路?”
君墨已经睡着了,没有答话。
“也对,我去请。”石敲声感觉也有门路,没想那么多,带着君墨回身出去了。
“已到四更,今晚说到这里,都去睡。”计青岩走到门口,转过身道,“此事一定与魂术有关,先不要妄加猜想。”
传音石是指甲大小的一块石头,青衣发挥千里传音之术时,便能听到这块石头四周五丈以内的动静,功效不久,最多能听一两个时候。传音石本来就少,晓得千里传音的人又罕见,是以用的人未几。青衣在上清宫时,每隔半个月就要山间扫荡一次,多年来无人敢在上清宫用传音石,也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