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来的结婚之日,他不过只是去了一趟宗门, 怎地好似倏然入了梦中……莫非阿拙在这洞府里安插了甚么幻阵, 要来磨练他么?
晏长澜愣愣说道:“本日你我结婚……”
叶殊顿了顿。
晏长澜心头发热,眼中竟也有些发热起来。
而本日,与昔日似有分歧。
很久,他手掌天然地划过晏长澜侧脸,将他脖颈往下带来,微微侧头,与其嘴唇相触,呼吸相接……而后探出舌尖,在其唇上悄悄一舔,随即分开。
晏长澜只感觉脑中一阵恍忽, 竟听不懂阿拙言下之意了。
起初实在两人在几个主子之间就几近如同一人,近似的叮咛也曾有过,但好友与结成道侣之间截然分歧,畴前的叮咛与现在叮咛之分量,也全然分歧。
直至这一刻,晏长澜才终究如叶殊所言,回过了神,他双唇微颤,讷讷张口:“阿拙……”
但是约莫是左券已成,他思考很久,到底禁不住问出口来:“阿拙你……为何要与我反契?”
叶殊未曾动。
平常世人来此,也都是施礼以后就去侧边石室以内,出来后再施礼,就去各自完成事件了。
叶殊抬眼:“我知你对此情珍之重之,方不敢轻动。”
晏长澜再不能忍住,就着两人这般联袂之态,将叶殊拉入本身怀中,用力拥住。
叶殊看他一眼:“有情之人,情义自溢,你日日那般看我,我怎能瞧不出来?”
晏长澜一动也不敢动。
细心回想,他们畴前只感觉两位公子之间的干系极好,但是眼下俄然听了这话,方才想到,畴前竟都是他们眼拙了。
未几时,余静华、田秀芯、齐壮鲁松再并王敏等人,都来到了此处。
本日能与叶殊结婚,恰是让他得偿心愿,他欢乐都来不及,有一万种高兴,竟然反而把因情而生的欲念忘怀了。
不成, 不成, 他须得复苏些, 不成冒昧。
他的手掌不由缓缓收紧,慎重说道:“能与阿拙结为道侣,是我毕生最大心愿,现在此愿达成,今后千年万载,我都愿守在阿拙身边,神魂相护,永不离弃。”他将手指与叶殊相扣,稍稍用力,语气凝重,“阿拙,你信我。”
晏长澜定了定神,悄悄握住了叶殊的手,低声唤道:“阿拙。”
叶殊有些恍然,微微点头:“现在尚且并非双修之时,你我还未结丹,现在便来双修,对修行并无好处。”说到此,他似有想起甚么,语气缓了缓,“不过我虽未曾经历,但情爱之事常常随心而为,倒也不必到处只为修行,强行禁止人欲。”
还不待叶殊如何,晏长澜前后退半步, 似有游移, 又很不舍:“阿拙,但是要试甚么幻阵?这幻阵非常短长,还是放我出来罢。”
晏长澜冷静来到叶殊身前,渐渐伸脱手来。
晏长澜深吸一口气:“畴前之事,是我之过……我对你成心,原该早早同你辨白,而非是这般、这般胆怯,累得你为我烦忧。”
叶殊神情和缓,渐渐朝他暴露一个极含笑意。
叶殊仍未曾动。
旋即他就有些哭笑不得, 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摆荡来――本来长澜这般生硬,如此反应,是将他先前所言都当作了一场幻境?
叶殊仿佛心不在此,他每日还是修炼、与晏长澜参议、与晏长澜论道等,可如果对他多有几分体味,就能瞧出他于晏长澜靠近时,不再如畴前般无动于衷,而是偶尔被晏长澜多瞧过,总会有一丝与昔日分歧之感。